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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

    男女主角分别是子墨小白的玄幻奇幻小说《子墨小白美人如玉小说》,由网络作家“子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亥时,沧州城门口。“大哥哥谢谢你哦。”从一辆烂了车篷的马车上跳下,姬元灵挥舞着小手绢目送着它远去。呼呼,终于到了沧州了。沧州,离国“富庶十三州”之一,有名的税负大省,但其高昂的税负却是建立在娱乐行业上的。而其中又以淮水楼,美人坊,以及素心斋为代表,号称沧州三绝。以茶闻名的淮水楼啊……仰望大大的门匾上那龙飞凤舞的淮水楼几个大字发了半天呆,在填饱肚子和见长老之间天人交战了几秒钟后,姬元灵还是一头扎进了另一条小吃街,民以食为天,要是被大长老逮着估计又会啰嗦个个把时辰,那时候自己早饿死了。吃了碗热乎乎的混沌,啃了半只烧鸡,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顺了几两糖炒栗子后,再掂了掂手上依旧鼓鼓囊囊的荷包,姬元灵心满意足的晃出了小吃街,走至琴湖畔打算散散...

章节试读


亥时,沧州城门口。

“大哥哥谢谢你哦。”从一辆烂了车篷的马车上跳下,姬元灵挥舞着小手绢目送着它远去。

呼呼,终于到了沧州了。沧州,离国“富庶十三州”之一,有名的税负大省,但其高昂的税负却是建立在娱乐行业上的。而其中又以淮水楼,美人坊,以及素心斋为代表,号称沧州三绝。

以茶闻名的淮水楼啊……

仰望大大的门匾上那龙飞凤舞的淮水楼几个大字发了半天呆,在填饱肚子和见长老之间天人交战了几秒钟后,姬元灵还是一头扎进了另一条小吃街,民以食为天,要是被大长老逮着估计又会啰嗦个个把时辰,那时候自己早饿死了。

吃了碗热乎乎的混沌,啃了半只烧鸡,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顺了几两糖炒栗子后,再掂了掂手上依旧鼓鼓囊囊的荷包,姬元灵心满意足的晃出了小吃街,走至琴湖畔打算散散步消化一下。至于那荷包怎么来的嘛~当然是从那位大哥哥身上顺的噻。至于如何遇到那位好心的大哥哥的嘛,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要知道睡姿不良,睡相不老实的某娃娃在床上都可以上演三百六十度无敌风火轮,在树上就更不用说了,睡着之后就保持了那么一会,就因一只不知打哪飞来的苍蝇骚扰而翻了个身,结果一个不留神,整个人就呈自由落体的趋势下坠,也亏的此时有辆马车经过,不然摔不死也半残。

她老人家正好摔车篷上也就罢了,小小的身体里蕴含巨大的能量,将人家的车棚砸烂直接摔到了人家身上。更亏的人家没有被从天而降的她吓到,一看是个小娃娃也不与她计较,极其淡定的将怀里的小娃娃往没有被波及的座位上放好,起身将砸成两半的车篷随意收拾了一下,在赶车人眼角抽搐下继续与摆在小桌上的棋盘斗劲。

“公子,是不是最好换辆马车,您看都这样了,这么大的日头晒着难保不中暑……”主要是看着不像啊,堂堂大家少爷,坐一辆被砸破车篷的马车,要是被接应的管事看到了又该数落自己照顾不周了。

“不必。”两个字简单利落。

“可是公子……”赶车人还想再做努力。

一根手指竖在嘴边,轻轻的嘘声堵回了所有想要说的话,赶车人无奈只得老实坐回车头,手里鞭子一扬,加快了速度。

这样一过就是半个时辰,砸坏了车篷的某娃娃又不安分了,在座位上反复翻滚起来,一不小心撞上横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撞得摆放好的茶具一阵稀里哗啦乱响,成功的引起了沉浸在棋盘中的某人的注意力。

抬起头,看着翻滚个不停的女娃娃,某公子微微蹙眉,拿过一件外衣盖在她身上,然后用一根衣带固定住她的翻滚范围,待得她好不容易老实了才放下心来,坐下身子继续陶醉在残局中无法自拔,直至沧州城门后,她刚好醒来。

一睡就是一下午,她还真有当猪的潜质。

看着手里淡青色的荷包,摸摸材质,应该是上好的丝绸所制,那上面的麒麟图案更是用难得一见的龙纹金丝线绣成。光是这个荷包估计就值不少钱。也不知道她摆放在那里的半块破玉值不值这个荷包。

唉……不管了,若是有缘再相见,她再想办法把荷包给还回去吧。这样想着,放宽了心的姬元灵也有点走累了,打了个哈欠,正想回淮水楼找大长老然后睡觉,一个突然窜出的白滚滚的物体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只见不远处的那团小小的白球因为冲的过猛刹不住车,滴溜溜的滚了出去,好半晌,才缓过来,尖尖的耳朵动了动,短小的四肢伸了伸,一根卷成圈的尾巴也伸展开来,顺带还扭了扭肥肥的身子。

老鼠……么?!望着这肥的几乎看不出来那芝麻绿豆眼的老鼠,姬元灵瞬间迷茫了。

哪家的老鼠吃的什么长成这样?

看着一阵翻滚后四肢没缺,老鼠用爪子拍了拍自己粉嫩嫩的肚皮,松了口气,然后拨了拨脖子上那一个铃铛样的坠子,像是变戏法般,一件大红色的袍子出现在它手上。极为爱惜的抚了抚手上的大红袍,肥鼠手脚麻利将之套在身上,系好一排金丝扣后,颠颠的跑到湖边来个对湖照影,还不忘转几个圈,确保全方位无死角衣着整洁,甚至还陶醉的看着自己倒影久久不肯离去。

丫就不怕一个倒栽葱摔湖里变成落水鼠么,对着这自恋到极点的肥鼠,姬元灵黑线。

好不容易等它照完了,肥鼠又以与其身子极为不符的飞一般的速度窜到了一旁的林子里,好半天才吭哧吭哧着拖了一个是它身体两倍以上的麻布袋子出来,然后继续迈着步子前行。

被勾起了好奇心的姬元灵一边吃着糕点打着哈欠跟了上去,权当散步好了。

走了好半天,目测跟着有半个时辰了吧,随着前方一片密林的出现,已经处于半昏睡状态的姬元灵拍了拍脸让自己保持清醒,尾随着突然加快了速度的肥鼠。

进入密林之后,皎洁的月光洒入,林间不知名的动物间或发出呼声,许是跟湖泊靠的近的缘故,空气湿润了许多,淡淡的泥土气息被湖中莲的清香掩盖,让人不由的心旷神怡。

这是到了哪儿,她好像不记得沧州城里有那么个地方。有点迷路了的姬元灵不由得警觉起来,一路上她也没多加注意,只是一边打瞌睡一边跟着那只肥鼠东晃西晃,晃的头昏便忘了方向,结果就被带到这个分不清方向的鬼地方来了!

完全清醒过来的姬元灵定定神,四下环顾一番,可惜这林子树高枝繁叶茂,不用轻功飞上去根本看不到什么,甚至连月光都被遮的差不多了,越往前走越是一片漆黑。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散发出的暖光照的身周亮堂了些,姬元灵随意的朝四周走了走,几次下来便感觉自己似乎总在一个地方原地转圈。

这是进了阵法么?谁设下的?那只肥鼠是不是意识到了自己在跟踪它于是七拐八拐的兜圈子然后把自己给骗到这阵法之中?确定误入阵法之后,姬元灵心念急转间开始寻找破阵之法。好在这迷魂阵应该是随手设下的,并没有杀机,不然就她没清醒之前的那一通乱走触发的陷阱估计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走了半天,每经过一棵树都仔细看了许久,在转了十几个圈圈硬是找不到那贴在树上的第四张符纸后,姬元灵宣告放弃,斜倚着树休息了会儿,直接盘起双膝,进入入定状态。

一缕缕灵识如细线般伸展开来,被刘海遮住的额头上印记越发光芒大盛,整座阵法的纹路就在她脑海中浮现开来。而随着灵识的一步步扩散,久寻不至的第四张符纸终于现行,在灵识的指引下,完全无压力的避开一些障碍后,贴着第四张符纸的大树出现在她眼前。

用力撕下符纸,时常笼罩着遮挡视线的薄雾也随之散去,视线变得清晰,收回夜明珠后,顺着传来的流水声疾走几十步后迈出了树林,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大片一大片的淡紫色莲花含苞待放,月光照耀下的琴湖美得惊心动魄,耀人神魂。看来她应该是一通乱晃走到了淮水河下游来了,因为只有在这儿的琴湖才有那淡紫色的沉莲花。

淮水河下游,离淮水楼好远啊,步行起码也得个把两个时辰,她追着那只肥鼠估计是走了不少小路,缩短了不少距离。想到那只肥鼠,姬元灵忙左右张望,终于在不远处的一条停泊着的渔船上发现了它圆滚滚的忙碌的身影。

对于这只把她骗林子里晃荡了半天的肥鼠,姬元灵表示好女子不跟一只自恋鼠计较,她找了一棵看起来比较好躺着近距离观察肥鼠动静的大树,轻巧的跃了上去,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盯着肥鼠的一举一动。

只见那套在大红袍子里的肥鼠半点没有停歇的张罗着小木桌上的杯子壶什么的,接着又变戏法般掏出了干净的碟子和刀叉,就是那餐具太小了点,似乎是为它量身定做般,准备就绪后,它就整个身子都钻进了先前一直扛着的麻布袋中,只留下一根尾巴在外乱晃。

清了半天,肥鼠端出了一只油纸包的严严实实的烧鸡,一盘香喷喷的红烧排骨,还有一条看起来新鲜出炉的糖醋鱼!

这还没完,接下来还有一壶好酒,数不清的碟子上整齐码好的点心等等。

怎么办到的?姬元灵彻底傻眼了。谁家的老鼠这么有才,这简直是一个移动仓库哇。

待到摆的差不多了,桌上堆得满满当当,肥鼠用爪子数了数杯盘数量,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鼠脸上挂着近乎于谄媚的笑容颠颠的奔进了船舱。

一番连拉带扯,吃奶得劲都使出来的肥鼠拖着一绯色的衣角掀开了遮挡的帘子。

一个身着绯色衣袍,披着蓑衣,带着斗笠雌雄不辨的人懒洋洋的给它拉了出来。




三月的阳光温暖和煦,路旁光秃秃的树枝头点点花苞含羞待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子墨哥哥等等我!”一个约莫五六岁,身着淡粉色长裙的女娃娃费力的迈着小短腿追着不远处的白衣少年,婴儿肥的小脸蛋上的两抹红晕使其看上去像个红苹果般,粉扑扑的。

蒙着面纱的白衣少年恍若未闻,脚下的步子迈的反而更快了,很快他便消失在远方,女娃娃远远望去,只看到了一个小黑点。

“干什么嘛!跑那么快!”看着明显懒得搭理自己的少年的背影,女娃娃气呼呼的停下脚步,干脆寻了一棵大树,手脚麻利的爬上粗壮的枝头,靠着树干喘了口气歇歇脚。歇了会儿,直起脖子看了看远方,好吧这回连鬼影了没有了,看来是真的被自己气到了。

从挎着的布包里掏出用荷叶包好的桂花糕,一口咬下去,桂花香味萦绕,糯糯的,入口即化,甜而不腻,真不愧为离国第一大点心铺子“素心斋”的绝活之一。一想到“素心斋”,再想想白衣少年狼狈的样子,女娃娃便忍不住想笑。

一个时辰前——

“小白,小白,那个,那个,要吃!”远远的还没靠近“素心斋”,一股浓郁的糕点清香就扑面而来,走近后哪怕是看到那一条排着的有如长龙般见首不见尾的队伍也丝毫抵挡不住它的诱惑。

女娃娃扯着少年的衣角,口水哗啦啦的流着,一双紫葡萄般水灵灵的大眼睛扑闪着,满满的期待。

看着望不见尽头的队伍,少年扯动着嘴角“长老有令,酉时赶至淮水楼。”

言下之意,想吃?下次吧。

“要吃嘛!!”抱住大腿,蹭啊蹭。

“事关鉴宝阁,大长老亲自带队等候,不容误时。”

“不管,小白,我饿,我饿!要吃要吃要吃!”装可怜不成,女娃娃干脆耍起了无赖,搓了把灰往脸上一抹,直接往地上一趴,不断的翻滚着,一双小短腿扑腾着,胖乎乎的小手还不忘攥紧少年的衣角,硬生生的扯住了想掉头就走的少年。

“要吃嘛,子墨哥哥。”隐隐看见少年的额头上青筋跳动,女娃娃很明智的改了称呼,像受了莫大的委屈般,软糯糯的声音引来了周围看热闹人群的一阵疼惜。

“小丫头,这是街头铺子有名的“冰镇糖葫芦”,起来吃吧哈,地上凉。”一位五六十岁的大娘率先看不过眼了,从挎着的篮子里掏出一串糖葫芦,颗颗红透了的山楂上裹着厚厚一层糖衣,看起来诱人至极。

“是呀是呀小家伙,喏,这是郑氏包子铺里的“蟠桃红”,饿了就吃这个,好吃又管饱。”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也从包袱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掀开一看,被捏成桃子状的包子,桃尖上的那一点粉红看起来好吃又讨喜。

“我这还有欢喜楼里的脆皮酥鸡。”

“这儿还有风干牛肉片。”

同情心泛滥的大娘大婶们纷纷拿出吃食塞给地上的女娃娃。

此时已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的女娃娃一边接过各种吃食一边往包袱里塞,还不忘带着甜甜的笑容有礼的向赠食者道谢。待到好不容易人群散去,赚的盆满锅满的女娃娃回头看着身后像柱子一般伫立在一旁,看不到表情且浑身散发出煞气的白衣少年,女娃娃自觉的往后挪了挪,保持安全距离。

“玩够了么?”看着鼓鼓囊囊的包袱,白衣少年嘴角微抽。那么多吃的,你是猪投胎的么?

“……”女娃娃很果断的摇了摇头,依旧眼巴巴的望着素心斋,意思不言而喻。

开玩笑,还没吃到素心斋的招牌糕点就得快马加鞭的赶路,那哪成,至于那什么长老令,与她没多大关系,迟到一会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看到女娃娃摆明了的不合作姿态,少年抽动着嘴角,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伸出一根手指勾住了女娃娃的衣领直接把她提到了半空中与之对视,低声警告。

适可而止?!

哼,要是他好声好气哄哄她还有那么点可能配合他赶路,但这种口气……她吃不到,还就不走了!!!

看着艰难的在半空中扭转着肥嘟嘟的身子,试图拿个屁股对着他的女娃娃,少年也懒得再啰嗦,把女娃娃往肩上一扛,跟扛袋土豆似的,迈开步子就与素心斋反向而行。

走了几步,顿了顿,随手点了她哑穴,以防万一。

吖的白子墨,你够狠。

混蛋……放她下来啊啊啊!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素心斋,女娃娃急了,踢腾着小短腿,不依不饶的闹着。

一个不留神,“啪”的一声,圆乎乎的小屁股上直接挨了一巴掌。

嘿,居然敢打她?!女娃娃瞪大了眼睛,漆黑如墨的杏眼里隐约有火光闪过。

九阴白骨爪,铁齿铜牙,如来神掌……各种手段齐出,可惜离他臀部有点距离,不然可以直接来个一阳指暴他菊花。

“啪!”

她抓。

“啪。”

她挠。

“啪”

她咬。

“啪啪。”

像是拍上瘾了,一次性连拍两下。

他奶奶的,是可忍孰不可忍。女娃娃张开血盆大口,拿出啃酱肘子的气势,朝着少年的肩膀啊呜一口下去。

似是料到了什么一般,与此同时,少年暗自提动真气凝于某处。

“咔。”一阵类似咬到石子的刺耳声,女娃娃四处乱挠的小手一把捂住了嘴巴,从牙龈深处传来的酸痛使她大眼里逐渐蒙上一层水雾。好疼啊……白子墨,老娘跟你没完!!!

看着总算安分下来的女娃娃,少年不禁心情大好,几日来盘旋在胸口的抑郁之气随之扩散开来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看来不能一昧的忍着,偶尔也得给她点教训才能让这小丫头安分点儿。少年无不得意的想着,一高兴便不由得放松了警惕,待到少年反应到四周太过安静时,忽然觉得脸上少了点什么东西。

寂静。

诡异的寂静。

就像时间凝固了一般,街上的人们都僵在原地,痴痴的望着他。斗笠下白子墨俊美的面容怔愣着,冰冷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感应到周围传来各种或是欣赏或是爱慕的目光,额头上的青筋开始不自觉的跳动。

阳光下,俊美的少年长身玉立,衣袂飘飘。

白衣,青丝,玉剑,恍若天人。

“咚。”重物落地声打破了这一时宁静。回过神来的人们开始骚动。

“……神,神仙呐。”

“快快快,跪下来求神仙保佑。”

“娘,神仙哥哥……”

“神仙,有婚配否,小女年方二八待字闺中,小家碧玉兰质蕙心如花似玉……”

“哎呀快去喊来柳家喜娘,让她来问问这位仙人的生辰八字好给我家弟弟的表姐的外甥的侄女说媒啦!!”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少年周围马上围上了里三层外三层还有源源不断增加的趋势,长长的队伍也瞬间出现了中空地带。趁着看热闹的人们还没回过神来,女娃娃抓住机会冲到素心斋前,扯了扯看热闹的掌柜指着点心单上一阵狂点。

“素心丸子,桂花糕,桃花饼,栗子羹,马蹄莲画糕,葡米花……您稍等,一共二十两银子。”小二的一边念着点心名一边飞快的包好各类糕点。

二十两银子么,习惯性的往包袱里一摸,晕,忘了银子被白子墨搜罗走了!!

怎么办,她的点心,正挥着小手绢跟她告别呢。尤其是她现在还哑穴被点,连装可怜都不成!

女娃娃眼巴巴的看着点心,实在不甘心到手的点心飞了,一把将挎着的小包袱掀开,包袱里满满的都是她一路走来搜罗的零食小吃,酱肘子,西米饼,糖炒栗子……随手扒拉开来,在包袱的最底部,一个用雪蚕丝绸缎包好的小盒子映入眼帘。

临行前太上长老爷爷千叮呤万嘱咐那里面的东西不能丢不能卖更不能拿来换吃的的。她也不知道这里面塞了些什么。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拆开一小部分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随手抹去设在盒子上的本门禁制,映入眼帘的是半块勾勒出莲花纹路淡紫色玲珑剔透的玉坠。握在手上有种温温凉凉的感觉,一股莫名的气息瞬间涌入体内,温养脉络,提气养神。莲花底座凹凸不平,似乎刻着什么。翻过来一看,符一样的字,呃,不认识。

这个貌似挺贵重的,应该够抵那二十两了。可是设置了禁制的东西,最好还是别乱用,这回出来的可不是好说话的太上长老,而是那个没事就喜欢瞪她的对她用佛门狮子吼的大长老。

正犹豫着,一锭银子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已经有点不耐烦的小二面前。

“嘿,二十两不多不少刚刚好,客官您的点心拿好,慢走。”拾起银子掂了掂正好,小二将打包好的点心双手奉上。

天降白银么?!

可是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那锭银子是从素心斋对面的那家酒楼四层第二个包厢的窗户里面飞出来的。她还看到了白色衣袖上用金丝绣着的牡丹纹络。白衣金丝绣牡丹。跟记忆中的某个传闻有点相像,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不过按理来说确实应该到了才对,这么大的热闹。

一派纯良天真的神色从女娃娃的脸上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漆漆的眼中闪过的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与此同时,某酒楼内。

位于酒楼深处的包厢隔开了喧嚣。蒙着面纱的白衣公子静静看着眼前的棋盘,棋盘上黑白棋子零落分布,手里捧着玉白色的瓷杯,淡淡茶香缭绕。

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前,单膝跪地。

“确定了么?”半晌,白衣公子头也不抬,淡淡的道。

“禀公子,姬家已到,赵家赶至苍溪,千机阁动向不明。”简短快速的回答之后,黑衣人保持着先前的姿势,等候下一个指令。

半刻钟过去后,没有得到任何命令的黑衣人疑惑的抬头,只见自家公子一动不动,只是看着棋盘。犹豫了一下黑衣人正想开口提醒,就见白衣公子的手挥了挥,衣袖处金丝绣着的牡丹纹络若隐若现。




捧着包好的糕点,姬元灵也没有再闲逛,径自朝姬家隐在各处的接待点走去。

长老们已经赶往澧泉洞,走之前三长老偷偷跟她说让她去盈城姬家分号,那里有一个人在等着她。

姬家,四大隐世世家之首,以专出书法绘画名家出名,自姬家出手的山水画仕女画等各类画卷或是墨宝一经现世便会引起轰动,为世人所追逐肯定,也是各大有财有势者有心想要将之收藏为书房的镇阁之宝。还没靠近离国最大墨宝画卷专卖店——‘沧澜’开在盈城的分号,就见一个店小二打扮的人站在门口时不时抬头张望着,像是在等候什么人。

快步走近店铺,顺带着从怀里掏出身份牌,在靠近店小二确认了一下他的身份后拉拉他的袖子,将身份牌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店小二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面上却不动声色,低下头低声却语带一丝恭敬的道“您请跟我来。”

说着便在前带路边有意无意的替姬元灵挡掉了不少大厅内看字画的人被声响惊动投过来的打量的目光。

当下姬元灵不禁暗赞不愧是姬家太上长老爷爷带出来的人,果然训练有素。

上了楼梯入了后院,经过一片花圃,过了一座架在流水上的木桥,穿过一片竹海,一座凉亭终于出现在视线中。

终于到了。

走的腿酸的姬元灵斜倚着竹子,恨不得一屁股坐下歇歇脚,本来店小二半途有提议过要抱着她走,但看他行动中带着恭敬而且对于抱她严阵以待的样子……她还是选择了婉拒。

“主上,小小姐来了。”走近凉亭,店小二对着亭柱边坐着的一身紫衣的男子恭敬的道。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清越的男声,如汩汩清泉淌过心间,让人不禁心旷神怡。

“是。”再行一礼,店小二转身步入竹林间,几个转身便消失在视线内。

缓过神来的姬元灵狐疑的打量着已经站立起来的紫衣人,看其背影,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高高挽起,紫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隐隐透着一股低调的华丽。握着白玉扇的修长有力,骨节分明,那枚泛着微光的淡紫色圆宝石戒指……怎么看着感觉那么眼熟咧?

心底深处隐隐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就在姬元灵犹带疑惑的盯着看时,背对着她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出一个惑人的弧度,才这么久不见,居然就不记得他了,这丫头还真让人伤心啊。摇了摇头决定不再逗弄她,紫衣人转身,慢慢摘下掩在面上的面具,满意的看到了姬元灵瞬间瞪大的双眼。

“临哥哥!!!”小手捂住微张的小嘴,姬元灵对于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感到极度震惊。回想三长老的话,姬元灵皱了皱鼻子,连临哥哥来了的事都要瞒着她。

“唔,小丫头让我看看,放你出去这么久有没有哪里瘦了,有没有被大长老给逮着一顿收拾……”嘴里唠叨着,姬元临一晃身就出现在姬元灵身前,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她微微带粉的脸蛋,轻轻一掐,啧,水嫩光滑有弹性,看来小日子过的滋润着呢。

“临,临哥哥,你,你怎么会在这儿?!”回过神来的姬元灵一把拍掉掐红了她美美脸蛋的爪子,愤愤的道。

临哥哥一来,以他那婆妈的性子天天守在她耳边唠叨,一起兴还会寸步不离……

为她即将逝去的潇洒日子默哀。

“我想你这爱闯祸的小丫头了啊,顺带给你这次闹出来的事收拾烂摊子。小丫头这次闹出来的事可不小,若是平常的小玩意儿打发出去也就算了,族玉可不是什么小玩意儿,别看它只是一块玉,关系着的可是整个姬家上下的地位存亡,就这么被你轻轻松松的送掉了呢,嗯?我们家的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悻悻的收回手,上下扫了一遍,似乎还胖了一小圈的样子,不愧是他们家的丫头,到哪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姬元临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错了啦,所以这次都跟着子墨来盈城了,其实我想去看拍卖大会的……”嘟着嘴,自知这次闯了大祸,姬元灵也老实的敛了性子听话了许多。

“想看看拍卖大会啊?那还不简单,速度把这边的事处理完了不就行了么?子墨那小子也被你连累了吧?那么稳重的一个人,哎,小丫头你知不知道子墨可是把此次族玉失窃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等此间事了回到族中,可是会面临族罚呐。”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姬元临不怕死的又伸出手轻轻扯了扯小丫头高高翘起的羊角辫。

“族罚?!!”姬元灵闻言急了。不是吧?居然有族罚,栽到刑罚长老手里,白子墨岂不是惨了?

“是啊,所以小丫头可不能偷懒,我们得好好配合找回/族玉然后让子墨将功赎罪。”摸摸头表示安抚,姬元临伸出中指点了点她的额头,说的语重心长。

“嗯嗯,绝对服从组织安排!”姬元灵重重的点了点头,信誓旦旦。“对了,临哥哥,我想起来了,被我顺走了荷包的大哥哥应该是世家之人,然后在素心斋时有一位白色的衣袖上绣着金丝牡丹的人给我付了点心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跟长老们交流的时间又太少,她有些一时间没想起来的事情就忘了说,刚刚被小白可能会受族罚的消息吓了一跳,她便想起了一些差点被遗忘的小事,反正现在跟临哥哥说也是一样的,还不用担心被大长老骂。

“还记得他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么?”白衣金丝绣牡丹?这么明显的特征假若是世家之人的话就只有那位了。西疆的美人容梓啊。姬元临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连他都出族了看来对于此次拍卖大会最是神秘的容家也是相当在意啊。

“似乎是青色的。”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姬元灵也不怎么确定。

“青衣啊。”姬元临嘴角勾了勾,世家之中着青衣的似乎就只有赵家了吧?看来那时候该来的就已经到齐了啊。不过现在的重点倒不是这个。摇了摇头将无关族玉的事晃去,姬元临笑着戳了戳正看着自己发呆的姬元灵“小丫头我们来商量个事吧,关于在盈城失窃的一半族玉,有线索了哦~”

“啊?就有线索了?这么快?”姬元灵惊讶的望着姬元临。

“那是,也不看你哥是什么人。”晃着手中的密信,姬元临笑的一脸自得。

懒得理会正在得瑟的姬元临,姬元灵一把抽过密信拆开,一目十行。“采花贼?跟盈城北巷的采花贼有关么?”

“嗯?小丫头居然知道盈城出了采花贼?也就这几天的事呐。”挑了挑眉。“我以为你只关心吃的事。”顿了顿,再度补充道。

“那是,别太小看人。”甩了姬元临一个大白眼,姬元灵耸了耸小鼻子。

“是是是,我们家的小姑奶奶是最聪明的~”没有丝毫诚意的附和。

“你是怎么确定与采花贼有关的?”对于话语中的调侃姬元灵选择了无视之。

在姬元灵再度投来催促的目光下,姬元临伸出手指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脸蛋。“我们通过接手了这个案子的县令来到了受害的那几位姑娘家,那几户人家虽说都是富裕人家,可要说能拿得出手上的了台面的东西却也没有多少,那么盗窃这一条就可以排除了,而且据说那采花贼去往那几户人家时都是直接奔着那些姑娘家的闺房去的,目的明确,但那些姑娘也没有受到侵犯,顶多被惊醒受到了点惊吓,然后根据遗留的一些痕迹,梳妆台首饰盒什么的被翻了翻,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多余的举动了,不过,在我看了看那些姑娘以后,我怀疑……她们被催眠了。”蹲久了腿有点酸麻,姬元临一把抱起姬元灵坐在了到置于亭中的石凳上。

“催眠?你的意思是,她们被问话后抹除了记忆?”姬元灵皱起了眉头,看来这采花贼来历不一般啊,催眠术可不像武功般外传。

“嗯,没错,他的催眠术虽高可你哥我也不差,而且根据吠陀经中的溯本求源术我还原了一下当时的情景,看到了一些东西,兴许能确认他的身份。”说到这里,姬元临眯起了眼,笑的一脸变幻莫测。

瞄了一眼又开始吊她胃口的某人,姬元灵也不上钩,反正时候一到不用她问她家的这位哥哥都会屁颠屁颠的跑到她面前和盘托出。

看着无动于衷的姬元灵,姬元临无奈了,咳了咳继续。

“三天前澧泉洞开启天葬涧时我姬家没有动用族玉就开启了结界,其他世家虽然没有多问,但肯定引起来一些猜测,再者当时还有其他一些人在旁,虽然好不容易在没有族玉的情况下将那条矿脉封了……”

“也就是说,说不定那个采花贼是通过某种渠道知道了开启天葬涧时的情况,由此猜测我姬家族玉失窃,然后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来到我们引起轰动过的盈城来寻找族玉下落,这么说,我们的行走路线早就被有心人给摸透了?”一路上风平浪静,她还以为没什么大事发生呢。

“是啊,开启天葬涧的封印族玉是必须的呢,当时赵家容家还有东方家的族玉都动用了,姬家的封印还在最里面,族内实在没办法了便将仅次于族玉的宗玉送了出来。幸好及时送到不然大长老他们就只能在那儿干着急了。只是宗玉到底是个替代品,赶紧找到族玉才是当务之急。”

“你也知道世家不轻易出世,因而凡是与世家相关的事物都为世人所感兴趣。老早以前就出现过赵家族玉差点被盗的消息,现在难得四大世家同时现世,恰好姬家的族玉又疑似不见……所以说我们得抢先在那采花贼没找到前找到那一半族玉,我说你们没事在盈城闹那么大干嘛,我经过那儿的时候还听到有人说什么仙人临世呢,一个个传的神乎其神。”调整了一下坐姿,闲不住的手又蠢蠢欲动的掐上了姬元灵的脸。

“还不是他急着赶路不让我吃素心斋的点心,也不看看人家心心念念多久了,当时超想吃得说,结果他还不让我说话点我哑穴扛着我走,我一急就干脆掀了他的斗笠,谁让他长那样啊,还藏着掖着不让人看。”犹记当时点穴之恨,姬元灵一脸愤愤。

“咳,小丫头你知不知道子墨最讨厌有人对着他的脸花痴啊,八祖叔的女儿你知道的吧,有次就是死缠着子墨想要掀开他的面具,结果被子墨一恼点了她的几处大穴扔在风口崖吹了一天的风,还是夜里有人发现才救下,回家就大病了一场。”轻轻的扯了扯脸蛋,滑不溜丢的。

“啊?这样,怪不得那次的桃花节上没见她,往年就她穿的最艳,花花绿绿的,还以为她转性了呢。”最开心的是没人跟她抢她最爱吃的桃花包子。

“呵呵,知道子墨对你是有多宽容了吧。”看着姬元灵毫不掩饰对八祖叔女儿的嫌弃,姬元临轻笑着从袖子里变戏法般掏出了一个严严实实的油纸包。

“你最爱吃的唐记素心鸡,我特意从味道最正宗的沧州总店带过来的哦。”眼角弯成一个魅人的弧度,拉长的尾音,姬元临将烧鸡开封,习惯性的用纸包着扯了一只鸡腿递给她,再自己挑挑拣拣随手撕了一块肉塞进口中。

阳光下,竹林中,凉亭内,依偎着的两人,轻松而惬意。




丝丝缕缕的阳光穿过窗户缝映在了床头,耳边不断传来鸟儿的扑腾鸣叫声,叽叽喳喳不得安宁。更有甚者,不知道是哪个人发神经在吹笛子,如诉如慕,如怨如泣,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烦死了!姬元灵烦躁的翻了个身,再将头埋在软软的枕头下,依旧抵挡不出噪音的无孔不入。在家就起床气极大的姬大小姐愤怒了,起身掀开被子跳下床,光着脚丫气势汹汹的推开门寻找扰人清梦的罪魁祸首。

四下张望了会,笛声似乎是从后面的望月楼传过来的。郁闷的靠着紫檀木雕花木门,揉着还有点发涩的眼睛,头昏,吸了吸鼻子,有点堵了,难受。

“终于起来了,站门口发什么呆呢?”眼前一道阴影出现,看着她的光脚丫蹙了蹙眉,白子墨弯下腰伸手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子墨哥哥,人家好难受。”没睡醒又找不到人泻火的姬大小姐伸出手搂住白子墨的脖子,像只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怎么了,在水里泡的脑子进水了?”嘴里说着冷言冷语,手却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额头。

“就是难受,肚子饿了,要吃东西,要吃要吃。”直接无视他说的话,感觉到某人动作的轻柔,姬元灵继续蹭着他,她也不想一大早就跟他闹,她现在最想填饱肚子。

“淮水楼特制的素牡丹糯米团子,软蜂蜜丸子,还有东街的脆皮鸡,酱鸭……够你吃的了,还有你爱吃的果酒,过几天就到了。”

“真的?”一提到吃立马精神奋发的姬元灵瞬间从病怏怏的状态原地复活了。

“嗯,一会儿最好抓紧时间吃,大长老会随时过来提人,还有,我的那半块族玉丢了。”

“族玉丢了?族玉长什么样子?”从美食诱惑中回过神来,猛然想起她抵给被她顺走荷包的大哥哥的那块紫玉,姬元灵急忙问道。

“莲花状的吊坠。”白子墨随口答道,看着她逐渐变白的脸色,不由皱了皱眉,这小丫头的反应太大了。

完蛋了。

坐在餐桌前一边无意识的往嘴里塞吃的,姬元灵一边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自己顺了人家的车再顺了人家的荷包接着将身上看起来唯一值钱点的族玉抵给人家做路费了的行为,最后在白子墨越来越黑的脸色下一点一点的将头低到了胸口。

“于是,你那半块族玉也是下落不明?”看着不再作声埋头苦吃的姬元灵,白子墨彻底无言。

“大长老不会又罚我去抄佛经聆听一大群和尚诵佛念经吧?”一想着太上长老不在,不知道大长老会出什么招对付自己,姬元灵哭丧着脸,连手里的鸡都觉得没那么好吃了。

……说不定还会让你回回吃素。心里这么想着,白子墨话溜到嘴巴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去。

因为被大长老下狠手整治过,姬元灵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可惜天不遂人愿。

“吃饱了没,吃饱了就过来老实交代一下你昨天的行踪吧。”不知打哪冒出来的大长老斜着眼睛睨了她一眼,干枯的爪子提着她的衣领,跟抓小鸡一样提在手里朝包厢走去。

白子墨望着一脸如丧考妣的姬元灵,摇了摇头。

“所以,族玉就这么被你无比大方的给打发出去了?”听完姬元灵的叙述,大长老面无表情,只有长长的胡子在微微抖动,说出来的话像是从牙缝中一个一个挤出来的。

“……那啥,应该还是有迹可循的啦。”被大长老利刃一般的目光扫射,见势不妙的姬元灵赶忙掏出来那个被她顺走的荷包,讨好的递到了大长老面前。

“这个荷包……”一旁不断抽搐着嘴角的二长老,四长老还有五长老都围了过来,摸了摸青色的荷包,看着上面绣着的腾云驾雾的麒麟,纷纷陷入沉思。

“有点眼熟。”沉默了许久,二长老开口道。

“就算这种材质珍惜能用的起就那么些人,一一排查的话也未尝不可,可是拍卖会将近,若是四大世家聚会后,同意将澧泉洞作为拍卖会场的话,大量的准备工作需要我们提前开启天葬涧,没有族玉的话……”想到族玉丢失引发的麻烦,二长老不禁一阵头大。

“拍卖会?开启天葬涧?族玉到底是用来干嘛的?”一直就没搞清楚身份牌,令牌,族玉用处的姬元灵好奇的问道。

闻言,各长老额上青筋隐隐跳动,忍了忍,当做没听见。

“……身份牌确定你是姬家人以及你在族内的地位,可以在姬家的各处产业亮出身份牌后得到帮助;令牌用来调动姬家隐藏势力;族玉是姬家的象征,一旦两块碎玉合一,见族玉如见族长,可以随意发布命令调动姬家除长老以外的一切人力物力,贸然遗失,落到居心妥测的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扯了扯姬元灵的羊角辫,白子墨在她耳边小声解释。

这样,怪不得长老们紧张的跟什么似的。“那开启天葬涧跟族玉有什么关系啊?”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姬元灵扯了扯大长老的衣袖道。

“……因为此次为鉴宝阁三年一度的大型拍卖会,会上大多为奇珍异宝,本来就万众瞩目,而一个神秘的木匣出现将这场风波/推到了顶峰,据传里面放有绝世奇珍,引起各国乃至王室的关注,离国王室对于这个木匣更是志在必得,而提供木匣的人认为历届拍卖大会的举办地不足以确保木匣的安全,要求将地点移至三不管地带澧泉洞天葬涧内举办……”

停了停,大长老倒了一杯茶润润口,继续道“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知道的,澧泉洞内有一条稀有矿脉,为五国共有,每三年开采一次,由我们四大世家代采,南岭无世家,我们便将采出来的矿一分为五,将多出来的那一份送与南岭王室,不过那矿虽然稀有,但熔炼炼不了,铸兵器又限定器材,开采出来鸡肋至极但又舍不得扔,开采难度大……”随口抱怨了几句,又喝了口茶“因为是四大世家联合开采,为保公平,所以每个世家都在矿洞内设置了一层阵文,而我姬家设的阵文在最里面那一层,开启阵文的关键就是族玉。”一说到族玉,大长老又忍不住狠狠瞪了姬元灵几眼,就是这个惹祸精,搞的他现在胡子一掉一大把。

“尤其是半月之后拍卖会开始,各方云集,四大世家决定事前碰头商议一下相关事务,最后确认要不要同意此人要求开启天葬涧,现在估计该来的都来了。”二长老一旁接口道。

“那怎么办?”事前好像蛮严重的样子,姬家族玉一丢开不了阵文,她这个罪魁祸首会不会被各路武林好手戳着脊梁骨骂?想到这里,姬元灵不由得冷汗涔涔。

“怎么办?子墨丢失族玉的时候就已经飞鹰传书回/族内了,估计过几天族内商讨的结果就会出来吧。”一直喝着酒没做声的三长老点了点姬元灵的脑门“小丫头你还是赶紧去找找那个你大方赠玉的人吧,而且那荷包看起来也像是他人的珍爱之物。”放在衣衫夹层内的东西都能让她给翻出来。

“哦。”看着低头陷入沉思想着相关解决办法暂时没时间搭理自己的大长老,姬元灵拉着白子墨撤退。

走出气氛显得有点沉闷的包厢,外面阳光灿烂,空气清新,荷花潋滟,不由让人心情大好。

“子墨哥哥,你的族玉是怎么掉的啊?”姬元灵扯了扯白子墨的衣袖,仰头,一脸好奇。

“某人掀了我的面纱,然后一群女人不要命的扑了上来,最后就被偷了。”一想起那天的场景,白子墨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颤,被一群女人摸来摸去的感觉实在让他难以忍受。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忍不住就要动手了。越想越是不忿,随手就给了姬元灵一个脑瓜崩。听着那清脆的声响,白子墨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哎呀,是子墨哥哥你长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貌若谪仙了嘛……”被敲的有点疼,但又是自己理亏,姬元灵咬咬牙,忍了。

“你就扯吧,我长什么样自己心里清楚。”依旧是一脸面瘫冷冷的。

话虽这么说,但好看的嘴角还是不自觉的微微翘起。

说老实话,其实白子墨这丫长的是挺不错的,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肌肤又晶莹似雪,一身白衫飘扬,长身玉立,用的又是与众不同的白玉剑,身高也够了,身材嘛,某次他沐浴的时候不小心闯了进去,六块腹肌若隐若现……

“又发什么呆?”低头看着正痴痴望着自己,不知神游到哪个地方去了的姬元灵,白子墨扯了扯她高高翘起的羊角辫,让她回神。

“没什么,我饿了,子墨哥哥,人家想吃糖煮栗子羹。”晕,居然对着他发痴,姬元灵拍了拍脸蛋赶紧回神。

“……你不是才吃完么?”白子墨黑线,这丫头肠子是直的么?“哎呀刚刚跟大长老斗智斗勇消耗过大嘛。”

“……”

无奈的去买了栗子羹回来喂饱某吃货。姬元灵捧着栗子羹欢快的啃着,还忙里抽闲时不时的去骚扰一下正看佛经的白子墨,硬逼着他开口陪自己聊天。

正有一搭没一搭扯着,一只白鸽降落在白子墨肩上,咕咕的叫着。从鸽子身上拿出卷成一团的密报,通过专门的暗码解读过后,白子墨挑了挑眉。

“怎么了?”姬元灵好奇的探过头。

“少主已经赶往此地,太子不日将至,此行一切事务交由太子和少主全权处置。”概括了一下大概意思,白子墨缓缓开口。

“太子?离国太子水彦卿?”姬元灵瞪大眼睛,亮了。

离国太子水彦卿,世人传言其美的神乎其神。而他以俊美闻名则源于当时有一位公认美貌冠绝天下的歌姬婉娘,当婉娘来到离国时,有见过太子的人在看到婉娘时,只不屑的说了一句“美即美矣乎,岂能美太子。”从此一举成名。

“离国还有其他的太子么?”看着双眼瞬间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姬元灵,白子墨轻哼。

“离国太子哇,赫赫有名的美男子呐,东有面若桃花,遗世独立之彦卿;西有色若春晓,高洁圣雅之容梓中的水彦卿呐!!!”

“……注意你的口水,别流我身上了。”白子墨一脸嫌弃。

闻言,姬元灵赏了白子墨几个白眼,她这不是膜拜一下名人么?

“速度吃,吃完好办事。”声音淡淡的,说完便低头不再看她,专心于手上的书。

蹭过去瞄了眼,娘咧,佛经,她最讨厌的南无阿弥陀佛。

秋风扫落叶般的扫荡完桌子上的零食,擦了擦嘴,扯扯犹自醉心于佛经的白子墨。

“吃完了那就来抄佛经吧,整整一卷,大长老布置的任务。”将不知什么时候备好的笔墨纸砚摊开,一式两份,手里的佛经也摆放在姬元灵面前。

“哈?!”看着厚厚的佛经,姬元灵一脸的难以置信。

“亥时之前抄完,过期不候,大长老原话。”提笔落下,纸上立刻浮现一手上好的行书,白子墨抽空补充道。

“啊啊啊!”

“有时间叫还不如抓紧时间写,任务量稍微有点大,大长老还说了,没抄完的话双倍。”

让她死了算了!姬元灵垮着小脸,一脸的悲愤欲绝。




可是,盈城不是她想去,想去就能去。

停在湖中心的画舫,可不是现在虚弱的她能驱动的了的。

而唯一能办到的人,姬元灵回头看了看好梦正酣的某人,这尊大佛更不是她能请动的。

可是她真的好想去啊。抓了抓头发,姬元灵坐在小几边,一脸苦恼。正努力思索着一切可行的办法,姬元灵没注意一条另类的小船的接近。

撑船的是一只白乎乎,肥嘟嘟的鼠。

好久没见到主人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想俺貂爷……

归心似箭的肥鼠加快了撑杆的速度,小船箭一般驶向湖心。快要靠近停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画舫时,透过窗口肥鼠四处搜寻着心心念念的主子,结果眼尖的瞟到了正坐着发呆的姬元灵。

原来主子趁它不在的时候另结新欢了,而且那新欢它好像还见过。

貂爷刚觉得那人眼熟时,猛的慢半拍的反应了过来!主子结新欢啦?主子有新欢啦?!主子居然在它不在身边的短短几天就结新欢了!!!

肥鼠瞬间悲愤欲绝。有了愤怒就有了动力,肥鼠什么都不管了就一个劲的猛划,浆给它抡的轰轰作响。

距离越来越近。还不等彻底靠拢,肥鼠把浆往脑后一抛,直接纵身一跃,跃进了画舫后在接近地面时缩成一团滴溜溜的滚了一圈后稳了下来。

不等检查自身形象,肥鼠带着满腔怒火就往躺在靠椅上的主子身上冲。压根就忘了某人极大的起床气。

被肥鼠连抓带挠的给弄醒了,男子心情极差,也不看是什么东西,一把抓住好不容易爬到他膝盖上的肥鼠直接就往船外一扔。还没来得及表达自身思念之情的肥鼠就这么成抛物线状给丢了出去。

姬元灵望着眼前的一幕,目瞪口呆。

丢完了之后男子翻了个身,嘴里嘟嚷着什么再度睡了过去。

呃,她还是去看看那只可怜的肥鼠比较好。心想着,姬元灵连忙冲到船头,四下寻找着。就看到某只不会游水的肥鼠四肢紧紧的扒拉着一块小小的木板,艰难的在湖面漂着。

即便是午后,湖水还是有点凉的,肥鼠一边尽量缩成一团一边簌簌发抖。

它忽然好想放声大哭,这么心急火燎的赶回来看主子结果被这么无情的给扔进湖里,汹涌而来的湖水直接淹了它个身微凉,心冰凉!

主子有了新欢就不要它了。被抛弃了被抛弃了被抛弃了……正自怨自哀想蹲墙角里种几个黑蘑菇的肥鼠忽略了身周浮现的数道紫芒。

灵力暂时使不出来,就只能动用轻易用不出来的备用力量了。借着脖子上的羽毛状玉佩散发出来的微光,姬元灵咬牙使出来许久未用已是生疏了许多的力量。

紫芒缠绕在肥鼠身上,以防万一还多绕了好几圈,确定够严实之后姬元灵用力一拉。

“吱——”

一声凄厉的鼠叫划过宁静的湖面。还没晃过神来的肥鼠发现自己身在半空中,还短小的四肢都被紧紧束缚住,连捂住眼睛都不能。

它有恐高症!!

可惜听不到它心声的姬元灵分不开心神去照料它的感受,只是用尽全力操纵紫芒将肥鼠拉到了船头。

肥鼠还没安全着陆紫芒就消失了,姬元灵满头大汗累的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侧头看着一个倒栽葱摔得四脚朝天的肥鼠手爪并用,艰难的想要翻过肥嘟嘟的身子,姬元灵忍不住笑了出来。

感觉被嘲笑了的肥鼠鼠目一瞪怒视着她,虽然眼前这个臭丫头救了他,但一码归一码,她可还是它的情敌!!!

被肥鼠给瞪了姬元灵也无所谓,待得缓过来一点后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随手将遮住舱门的船帘给扯了下来,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到肥鼠身边,在肥鼠惊恐的目光下将船帘往肥鼠身上一裹,然后用力的擦了几把,将雪白柔软的毛揉的皱巴巴一团糟,但好歹还是擦干了。

完事之后将船帘扔一边,弯腰将粉嫩嫩肚皮朝天的肥鼠给翻了个身。翻完后还是没忍住,用手轻轻挠了挠它圆鼓鼓的肚子。

软软的嫩嫩的,手感爆好。

被色女袭肚了的肥鼠不爽了,尾巴一甩,用力的抽在了那只在它肚子上作恶的手上。被抽了个正着的姬元灵也不跟它计较,一把拎着它的后脖子就一步三晃的进了船舱。

虽然她觉得挂太阳下晒会儿干的快些,但是考虑到手里的这只应该是靠椅上那只的爱宠,她还是悠着点吧。

手心散出淡绿色的光环绕住肥鼠,身处绿光中心的肥鼠只感觉身上的凉意一丝丝的被驱出体外,不多时身上就暖洋洋的。

没想到这丫头居然还会这一手。被拎着不能转头的肥鼠胡须一翘一翘的,绿豆大小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不过。

可是。

但是!会这么一手也绝对不可能取代俺貂爷在主子身边至高无上的地位!

她会服侍主子更衣么?

她会给主子备食么?

她会给主子暖手么?

她会给主子解闷么?

最最重要的是,她会给主子搓背么?

答案都是,不会!!!

既然什么都不会那她还能争宠争的过俺貂爷?做梦!想着自己占了无与伦比优势的肥鼠眉开眼笑,绿豆大眼眯成了一条线。

强行动用暂时用不了的力量带来的就是身体的精疲力尽,姬元灵随手将手里拎着的肥鼠给搁几上,实在撑不住了直接趴几上睡着了。

才那么个小法术而已,就这么睡着了?看着合上双眼的姬元灵,肥鼠也远远的一屁股坐在了小几的一角。

摸了摸自己皱巴巴乱成一团的毛,再也看不出当初如丝般顺滑了。当初雪一样的白如今也是蜡黄蜡黄的。

一想到被主子毫不留情的那么一丢,肥鼠就不由得心里一酸。

唉,得了,是它忘了主子的起床气。比起当初某个不识好歹的丫头强闯主子寝宫结果闹的主子什么都没说直接赏了她一掌的要好。

当时那情景,啧啧啧,衣絮满天飞啊。它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子当时的表情,还有那个倒霉丫头惨白的脸色。真像厉鬼。

而且相对于其它趋之若鹫对主子投怀送抱的,时不时身上还有‘异香’袭人的女人来说,眼前这个还真是最顺眼的。

这么小,总满足不了主子某些特殊的需求吧?瞄了眼姬元灵没长成的小身板,肥鼠笑的胡须一翘一翘的,表情猥琐至极。

胡思乱想,独自傻乐了一会儿的肥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爪子摇了摇脖子上挂着的一个羊脂玉雕成的铃铛。咻的一声,一面有支架的椭圆形镜子,一柄精致的羊角梳,一个玉罐凭空出现。

站在镜子前嫌弃的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肥鼠恨不得现在就泡个温泉来将自己全身洗刷一遍。但想了想远在天边的御用温泉,肥鼠还是叹了口气,事出突然,它还是将就将就吧。用羊角梳极缓极轻的梳开了乱糟糟一团的毛,肥鼠极其有耐心的将其恢复原样。

很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望着镜中恍若昔日的自己,肥鼠满意的点了点头,只不过那微微发黄的毛色……

肥鼠有点头疼了。瞄了一眼一旁顺带出来的罐子,肥鼠眼睛一亮,迈开几乎看不见的腿奔了过去,掀开盖子一看,顿时就激动了。这样就能在主子醒来时让主子看到最最完美的自己了!闭上眼睛直接往罐子里一跳,再打几个滚,全身沾满那白色的香粉。

哇哈哈哈哈,又白又香又嫩的貂爷又回来啦!

站在镜前两爪叉腰,肥鼠仰天长笑。

接下来就等着主子醒来了。将东西都收拾好后,肥鼠坐在离主子最近的地方,确保能让主子醒来后的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

等了会儿又觉得无聊,肥鼠又掏出一个金灿灿的心形果子。一口咬下,清脆的果肉,一股难以想象的清甜在唇齿间流转。

这个可是好东西啊,专用来恢复消耗的灵力。如果不是它身份特殊估计连这果子皮都见不着。话说那小丫头似乎就是灵力使用过度了,那它要不要大方点儿赏她一个尝尝鲜呢?可是自己这次出来的太匆忙一路上又吃得太多似乎没有太多的存货了。

肥鼠为难了。对着爪子正纠结着,终于睡醒了的某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直接忽略眼角下方散发着浓烈存在感的那一坨,男子看着明显是再度陷入昏迷了的姬元灵,眉头微微一蹙。

望望天色,那家伙快要回来了。他还是赶紧想办法把那小丫头给弄醒吧,不然又要面对某人的喷火洗礼了。

可关键是现在身上没带什么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正想着补救的办法,被忽略许久惨遭打击的某团终于忍不住蹭到男子脚边,扯了扯他的衣角。

嗯?男子顺势低头,对着某双闪闪发亮的眼睛疑惑了。

“吱吱,吱吱,吱吱吱!!!”主子终于看到自己了,肥鼠激动的打着爪势表达着自己数日不见如隔数秋的思念之情。

可惜某人瞄中的是它抓着的那个咬的只剩下核的果子。那个东西吃下去会不会立马见效呢?要是搭配着其他的一起的话……想了想,男子弯下腰将还没表达完自身如潮水般想念之情的肥鼠给放在手掌心,托了起来。

“貂爷,商量个事情行不。”嘴角微微一扯,灿烂的笑容看直了肥鼠的眼,亮的它魂飘九霄云外。只顾着忙不迭地的猛点头。

“你把你兜兜里面的茑萝果和清心髓拿出一部分给我好么?”

好好好好,主子说什么都好。沉浸在主子绝少露出的笑颜中不可自拔的肥鼠也没听清说的是什么,无条件的点了头,还没等他开口就将那些东西一股脑儿的掏了出来。

看了看除了必需的那几样以外,还附赠了不少的灵药花草果,男子挑了挑眉,那些家伙对这小东西还真是大方,私藏颇丰啊。下次得找个机会去搜刮点儿。

照着记忆中的药方,男子将茑萝果用内力挤压成汁融入到清心髓中,混入一个罐子中搅拌均匀后静等片刻,待得翻滚的药性温和一点后托起昏睡的小丫头的脑袋,一点一点的灌了进去。

姬元灵无意识的吞咽着。因灵力过度消耗而陷入沉睡的意识也逐渐苏醒。

看着苍白的脸蛋开始慢慢的变得红润,男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望着近在眼前的眉眼,不由得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晃神。

以前还没怎么注意,近距离看了之后,还真是像啊。那个当初他在姬家惊鸿一瞥间看到的美若花神一般的女子。想起记忆中的某个人,男子沉默了。

落日的余晖下,男子低头的望着枕在他双腿上的小丫头,眼神迷离神色温柔。手还轻抚着某娃娃的脸蛋,时不时还摸摸她的小脑袋。

气氛恬静而美好。

但这一幕落到某鼠眼中却是无比的碍眼。你大爷的,真当这里没人了么?!死丫头快把你那头给挪开,主子的腿它跟了这么多年都还没靠过呢!!!

还有啊,主子你最近是不是憋的太久了以至于饥不择食?要是有那方面的需要了你也别对着一个小丫头啊。实在不行了它貂爷也会忍痛去物色一个足够配得上主子你的啊。

貂爷无限哀怨的对着手指。有心想要冲上去一把分开两人,但又怕主人一个不满意把它打入冷宫,或者是把它扔某个地方自己一个人没良心的开溜。

咬着小手绢,独自蹲小角落里浑身散发着黑沉沉的气息。

正幽怨着,船头忽然一阵摇晃。男子猛地惊醒,眼疾手快的抱住身子一个摇晃的姬元灵。

而无人搭理自身自灭的貂爷就没那么好运了,直接滴溜溜球似的滚到了船的另一侧,途中被磕着碰着若干次。

“吖的我妹妹人不见了你居然还敢在这儿给我睡——”怒气冲冲一路飞奔的姬元临刚看到男子手里抱着的某丫头,立马自动消了音。

“她怎么跑这儿来了?”轻手轻脚的从男子手里接过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姬元灵,姬元临传音道。

“八成是想你了呗~”男子活动活动酸麻的身体,随意道。

“这样啊~”姬元临一脸幸福的傻笑。

想你带的好吃的。看着姬元临那傻样,男子实在没忍心接下半句。

看着姬元临紧紧抱着他心心念念的丫头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表达其思念之情,男子无奈的耸了耸肩,对于某人的恋妹癖表示无语。没见过没完没了这么罗哩八嗦的。

等了片刻,见某人没有停下来的打算,男子刚想起身离开去觅食,从角落里传来微弱的吱吱声让他终于想起来都快被他遗忘的某肥鼠了。

循着声响望去,原本被他拿来盖着的薄毯不知道什么掉落在地,然后某不幸被蒙了个彻底的肥鼠正在奋力挣扎。

空气!它要空气!!!

男子随手掀开毯子,就看到了被卡在了任是它吃奶得劲都使出来都挣脱不开的小几底部夹层中的貂爷。

主子……你终于想起俺了,真好。貂爷鼠目中含着一泡眼泪,深情的望着自家主子。

男子微微有点嫌弃的看了眼自家出品的肥的像个球的貂爷,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两根指头想将其给拎出来。

扯了一下还没用,纹丝不动。微有点无语的看着某鼠高高鼓起的肚皮,男子用力一拽。

貂爷感觉自己肚皮处传来一股剧痛。早知道在来的路上就不吃那么多了。被主子拎着尾巴在半空中晃悠的肥鼠揉着肚皮默默的流泪。

“貂爷?”

正哀怨着,头顶上方打量它许久的它家主子再度开了进口。

主子有何吩咐?貂爷立马眉开眼笑的望去。

“……今晚没刷干净不准偷偷爬上我的床,不然就把你丢出去。”

“还有以后不准再扑这么厚的香粉,熏死人了。”

哈?

那啥啥,主子在,在嫌弃它臭?

它要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