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战冥寒扫了眼桌上的文件，不紧不慢地开口，“说吧，找我要问什么事？”

“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小姑娘双手负背，迈着轻快的小碎步走到他面前，“就不能是过来找你闲聊两句啊，呐，我可是很听你话地把自己洗香香了才过来的。”

战冥寒，……

她一过来，他鼻翼之间就被她的清甜的气息给占满了，不过仔细闻的话，那股大粪味还是有的。

洗过澡都这样，那厨房和餐厅得臭成什么样？

闻着，他长眉又拧了起来，“离我远一点。”

“嗯？还有味道吗？不可能吧，我都洗过澡了也刷过牙了啊，”迎上他嫌弃满满的眼神，苏暖暖甚是怀疑是又低头闻了闻自己，末了，她摇头对男人说道，“鼻子这么厉害，大叔你上辈子是个警犬吧！”

某警犬大叔，……

他眼神凌厉地睨她一眼。

接收到的小姑娘俏皮冲他扮了个鬼脸，怕他下一秒就会又搬出长辈的姿态教育她，她飞速转移话题，“好啦大叔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今天去医院了吗，战爷爷他怎么样了？”

男人沉吟两秒，“景熙今天没过来？”

小姑娘摇摇头，“说是要来的，可后来又给我打电话说是临时有事没过来。”

停了下后又问男人道，“大叔你在医院碰到景熙啦？”

闻言，战冥寒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意味不明的语调，“她没跟你说是什么事？”

“她，她当然跟我说了呀，只是我当时有些生气她突然爽约，就没怎么认真听。”苏暖暖说这句话时，眼神没太敢去看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因为虽然景熙没有跟她说具体是什么事，但她用脚后跟也能想得出来事情绝对是跟周砚川有关的。

不然她铁定一早就过来陪她了。

自打两年前景熙被绑架，周砚川差点用自己的命把救回来后，她就满心思里都是他了。

大叔是对她挺好挺重要，可她既然答应了景熙不会说，她现在就绝对会什么都不说的。

苏暖暖这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战冥寒的眼睛，不过他也没有戳破。

战景熙是他的亲侄女，无论他跟战家人怎么样，跟她父母怎么样，都跟她一个小孩子没有关系。

周砚川若真是个普通的穷苦人家的孩子，他们俩个要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的，他身手不错，人也够沉稳，再有景熙这么多年难得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但明显，周砚川是有问题的不说，他还是冲着战建东来的。

无声吁了口气，战冥寒长腿交叠起看亭亭立着的苏暖暖，真是长大了啊，撒起谎来都不脸红了。

他没什么情绪凉笑一声，“你俩还真是感情深。”

“能不深嘛，”小姑娘虚虚地，“我们可是从幼儿园起就认识了，我这条小命也都是她帮着救的呢。”

战冥寒薄唇抿了抿，不过最终也没说出来别的话，就只是道，“最近几天去看老爷子的人多，你手不方便先别过去了，他没什么大事。”

他说的很是隐晦，但苏暖暖还是听出来了。

不，是她一早就猜到了。

也是如此，所以今天哪怕是一整天都在家闲待着，也没过去医院看看。

因为她知道，她去了老爷子肯定会不开心，他现在病了，她不想再给他添堵，事后，她会郑重地跟老人家道歉的。

“好。”她乖巧地点点头，“那我就等他出院回家了再去看他，到时候我给他买点他最喜欢的栗子糕，他一定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