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知苒楚翊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进宫和离,渣夫却求我别走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由网络作家“花匪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不能再继续这样等着鱼儿自己上钩,她必须要再推一把,促成此事。不然,若事情依旧照着前世那般发展,让赵书宁抢了先,她就是做了一场无用功了。陆知苒急忙唤来金嬷嬷。“奶娘,你去把福贵唤来。”金嬷嬷匆忙去了,回来时竟带回一个意外的好消息。“小姐,大喜,福贵传来消息,胡桃巷子的那位去了邢家,给邢老太爷看病去了。”陆知苒一听,立马精神一振。“当真?竟这般快?”她方才还在想如何才能促成此事,没成想,事情竟然办成了?金嬷嬷:“谭管事说,此事背后似乎还有旁人的手笔,他怀疑或许是先前曾暗中给他透露消息那人所为,只是对方行事隐蔽,谭管事也没法确定。”陆知苒闻言,也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懊恼。往好的方面想,他们截了赵书宁的胡,她想借此机会立功,再无可能。但往...
她不能再继续这样等着鱼儿自己上钩,她必须要再推一把,促成此事。
不然,若事情依旧照着前世那般发展,让赵书宁抢了先,她就是做了一场无用功了。
陆知苒急忙唤来金嬷嬷。
“奶娘,你去把福贵唤来。”
金嬷嬷匆忙去了,回来时竟带回一个意外的好消息。
“小姐,大喜,福贵传来消息,胡桃巷子的那位去了邢家,给邢老太爷看病去了。”
陆知苒一听,立马精神一振。
“当真?竟这般快?”
她方才还在想如何才能促成此事,没成想,事情竟然办成了?
金嬷嬷:“谭管事说,此事背后似乎还有旁人的手笔,他怀疑或许是先前曾暗中给他透露消息那人所为,只是对方行事隐蔽,谭管事也没法确定。”
陆知苒闻言,也不知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懊恼。
往好的方面想,他们截了赵书宁的胡,她想借此机会立功,再无可能。
但往坏的方面想,这个举荐之功也没有落到自己的头上。
她再没了与邢家攀上关系的筹码。
这也说明一直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
她本以为自己是能捕蝉的螳螂,却不想后头还有一只黄雀。
对方到底是谁?
她再次开始回忆和梳理前世的记忆,但实在全无头绪。
“小姐,此事是否要继续深查?”
“查!”
她不想这般一直不明不白地被人窥视,对方究竟是敌是友,她总要弄清楚。
事已至此,陆知苒便宽慰自己,凡事往好处想。
只要赵书宁没有抢到功劳,她这一局就不算输。
第二天,陆知苒还在等谭旭文给自己送消息,赵书宁就冲到玉笙居,满脸愤怒地责问她。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人参是卖给了邢家?”
陆知苒一副疑惑的神色,“邢家?哪个邢家?我并不清楚。”
赵书宁根本不信,“那是你的铺子,又是那么大的买卖,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只需要知道东西卖出去了,至于卖给谁,我并不关心。怎么,邢家有什么问题吗?”
赵书宁恨恨地剜向她,“邢家老太爷便是我昨日说的病人,他身患卒中,若我知道你已经把人参卖给了邢家,就可以直接登门毛遂自荐,为其诊治!我定能把他治好!”
陆知苒:“现在也不晚啊。”
赵书宁咬牙切齿,“已经晚了!昨夜邢家请了一位不知什么来路的大夫,把邢老太爷治好了!”
陆知苒故作不相信的模样,“卒中怎么可能一夜治愈?”
“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她的语气既愤恨又酸溜溜,更带着一股深深的不服气。
原本她以为,除了自己定然没人能治好卒中之症。
经过一晚上的挣扎犹豫,她还是决定搏一搏,是以她主动请缨,前往邢家为邢老太爷诊治。
但她却看到了已经恢复清醒的邢老太爷。
他甚至已经能开口说话,且口齿清晰,并未有嘴歪眼斜,口水直流的丑态。
那番状态,谁能相信他曾是卒中患者?
赵书宁有些失态地追问,这才得知昨夜已有一名大夫来给邢老太爷诊治,正是那人治好了对方。
赵书宁明知失礼还是追问了其身份,却没得到答案。
她不禁想,如果自己抢先一步为邢老太爷诊治,定然也能把他治好。
她对那位身份不明的同行生出了深深的危机感,更是迁怒到了陆知苒的身上。
若非她在这个关头把人参卖了,自己又怎么可能错过良机?
姜氏发出一阵呛咳。
陆知苒好险没笑出声来,但她很有涵养地忍住了。
她转而问那传话的婆子,“你说的何管事,是哪个何管事?”
那传话婆子声音比方才弱了不少,“便,便是少夫人您那品香茗茶庄的何管事。”
楚翊安立马朝陆知苒冷嘲热讽,“这就是你挑的人?一个个都是尸位素餐的蛀虫!”
姜氏:“咳咳咳……”
陆知苒低头掩唇,遮住自己怎么都压不住的唇角。
笑够了,她才抬头,一脸认真地提醒。
“不好意思,你弄错了,这位何管事不是我挑的人,是母亲亲自为我挑选的,能力不凡又忠心耿耿,且绝不会中饱私囊的人才。”
楚翊安:……
他浑似被自己抡了几个大耳光,表情精彩,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察觉到陆知苒一直在憋笑,他更是羞愤到了极致。
十分生硬地强行找补,“我方才是听岔了。何管事素来老实本分,怎会手脚不干净?”
陆知苒淡笑,“我也担心其中有什么误解,毕竟,那何管事可是母亲极力推举之人,为人品性不应当这般不堪才是。”
她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在反讽。
楚翊安把火气都撒在传话婆子身上,厉声怒喝,“快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传话的婆子吓得一哆嗦,扑通跪下,磕磕绊绊地开口。
“那位贵客本是买了茶叶去孝敬上峰,谋求升迁,但,但收到的却是陈茶,那名贵客非但没办成事,还与上峰结了仇,他气不过,这才报了官。”
楚翊安一改方才的态度,开始维护何管事。
“官府可审出结果来了?若是尚未审出结果,如何就能断定此事是何管事所为?”
传话婆子摇头,“奴婢不知。”
楚翊安似是终于找到了些许底气,“此事光凭一人的一面之词,如何作数?何管事身上究竟干不干净,自有知府大人做出裁断,而不是由那所谓贵客说了算。”
楚翊安怀疑,那所谓贵客根本就是有人刻意安排,只是为了栽赃到何管事的身上罢了。
而会安排这一出戏的人,除了陆知苒,不做他想。
陆知苒不紧不慢地开口,“按时间推算,官府那头的审查结果应当出来了,现在派人去官府一探便知。”
姜氏眼皮一跳。
何管事手脚到底干不干净,她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可禁不起查!
姜氏正欲推脱身体不适,把此事岔过去,外头就传来了一道通传,“夫人,少夫人跟前的金嬷嬷求见,说是要回禀何管事受审一案。”
陆知苒露出恍然之色,“想来是官府结果这就出来了,谭管事给奶娘递了消息。此事结果如何,传奶娘进来,好好问一问便知。”
姜氏:“不……”
她揉着脑袋正欲装病,楚翊安的声音已然盖过了她。
“把人传进来!”
姜氏:……真是她的好大儿!
金嬷嬷快步入内,朝上首的几位主子行礼。
陆知苒:“奶娘,可是何管事在官府那头的审理有结果了?”
金嬷嬷声音洪亮,“正是。何管事被客人状告以次充好,欺蒙客人,起先他拒不承认,幸而官老爷明察秋毫,派人去他在茶庄的书房搜了一番,这一搜就搜到了不少证据!”
“那书房的暗格里头,放着好几本造假的账目,其中所记全是他这些年利用职务之便,中饱私囊,从中牟利的证据。”
“知府大人又派人去他的私宅搜查了一番,又从中搜出了不少脏银,足有五千多两!”
丹烟和翠芙又气又急,眼眶都红了。
“小姐,姑爷他太过分了!”
“他简直狼心狗肺,不是人!”
金嬷嬷也擦着眼角,原本她并不赞同自家小姐和离,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让金嬷嬷彻底寒了心,自家小姐所托非人啊!
她忧心忡忡,到底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疑虑。
“小姐,您不是请皇上下旨了吗?这圣旨怎迟迟不到?”
丹烟和翠芙也都满脸担忧。
陆知苒的神色坚毅,“不论有没有圣旨,我都会和离。”
上辈子她懦弱得不敢做任何反抗,这辈子,她定不会再把自己困在这无望的婚姻里,哪怕没有皇上的和离圣旨,她也定要摆脱这个牢笼。
陆知苒看着几人,“到时候恐怕少不了一些攀扯,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这侯府上下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
他们把她当成予取予求的冤大头,她要离开,他们如何会答应?到时候,她要拿走自己的钱财只怕不易。
再有便是陆家那边,也会是一大阻力。
她需好生筹谋,才能说服父亲答应和离,接纳自己归家。
事情千头万绪,她没有时间伤怀。
“奶娘,你让福贵帮我跑一趟,给谭叔传个信,我有要事要谭叔去办。”
福贵是金嬷嬷的儿子,现在在侯府外院当差。
她被禁足了,但身边人却不会受到限制。
谭叔也是她手底下得力的老人,主要负责打理京城的铺子。
金嬷嬷立马打起了精神,翠芙和丹烟也都抹了眼泪,各司其职。
不论小姐做什么决定,她们都无条件服从,坚决不让自己拖后腿。
楚翊安裹挟着怒意从玉笙居离开,永福居那边又派人来请他。
楚翊安心底烦躁,却不得不去。
“母亲。”
姜氏见他满脸沉郁,当即出声询问,“安儿,怎么了?”
楚翊安不想多说,便只随便敷衍两句转移话题,“母亲唤儿子来,可是有何事?”
姜氏这才说到了正题,“我听清儿说,你与书宁打算再办一场喜宴。”
提到赵书宁,楚翊安的脸色这才和缓下来。
他点头,“是,儿子的确有此打算。她是平妻,又身有诰命,儿子该给她应有的体面。”
他本是打算等自己的差事落定之后再对母亲提起此事,也算是双喜临门,却不想,本以为毫无悬念的差事却是出了变故。
姜氏心底闪过一抹嫌恶,面上却半分不显。
“你考虑得没错,只是……你也知道,侯府外表看着光鲜,但实际上已是十分艰难,这个时候实在拿不出那般多银钱来大办喜宴。”
楚翊安沉默。
他何尝不知这一点?但这是赵书宁提的要求,他自觉对她亏欠,实在无法拒绝。
姜氏叹息,“要不就算了……”
楚翊安沉声开口,“她在西平之时助我良多,我不可负她。”
姜氏脱口,“你已为她请封了诰命,此等殊荣世间几个女子能有?如何算是负了她?”
姜氏而今想来依旧觉得心口发堵。
他明明可以用军功为侯府延续爵位,却用在了这女人身上!
再不济,他也可以为自己这个亲娘请封诰命啊!
定是那狐狸精迷了他的心智。
楚翊安蹙眉,“那不一样,她现在所求,不过是任何一个女子都希望得到的。若是没了喜宴,她平妻的身份就不够名正言顺,以后她在府里也不够有威望。”
他越是对赵书宁百般维护,姜氏心里就越恼恨,脸色也难看几分。
楚翊安似是看出姜氏的不快,又补充道:“母亲,此次喜宴也不全是为了她。以后儿子要在京城当差,就少不得与京城各家来往,我们侯府不能再如以往那般沉寂下去,该适当高调起来了。这次便是一次极佳的机会,这也是儿子答应补办喜宴的原因之一。”
这个理由总算是让姜氏面色和缓几分。
想到什么,楚翊安又开口,“这两日书宁已经入宫当差,她在为李贵妃诊脉。以她的实力,定能治好李贵妃的旧疾。母亲,书宁不是寻常内宅女子,她能为侯府带来助益。”
姜氏闻言立马坐直了几分,“当真?”
楚翊安带着与有荣焉的骄傲,“自然,书宁若没有好医术,当初如何救得了西平万千将士和百姓?”
姜氏眼珠子微微一转,旋即脸上便绽出笑来。
“我便知道,她是个有能力的,娶了她进门,咱们侯府也要跟着光耀了。”
若能趁机搭上李家,清儿也能有一个更好的婚事。
思及此,姜氏对赵书宁便也顺眼几分。
但该哭穷还是要哭穷。
“照你这么说,这喜宴要办还不能草率了,得风风光光的大办才行。可侯府的境遇,实在是没法子。”
问题一下又绕了回来,归根结底,不过一个钱字。
楚翊安抿了抿唇,“我与书宁商议过,侯府不需要走聘礼那些虚的,只需要在仪式和宴席上办得好一些便是。我们侯府总有些产业,卖掉一些,定能凑出银子来。”
姜氏断然反对,“这怎么能行?那些产业卖了,侯府今后的开支怎么办?”
楚翊安还想再说些什么,姜氏就直接堵住了他的话头,“侯府的产业是根基,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断然不能卖了。不然,赵氏反倒成了祸家之源。”
楚翊安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姜氏试探地开口,“书宁自己手里还有不少好东西,她若是愿意……”
楚翊安的眉头狠狠一跳,“我与她成婚,岂能叫她出银子?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姜氏自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母亲并非贪图她的银子,母亲只是觉得,我们现在已经是一家人,现在侯府只是暂时遇到了困难,大家自然应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齐心协力渡过难关。更何况,这本身也是她的喜宴,总不能看我们为难她自己却袖手旁观。”
姜氏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乍一听好似十分有道理,但实际上却是偷换概念,强词夺理。
楚翊安的眉头蹙得紧紧的。
“母亲,此事不妥……”
姜氏叹息,“母亲自然知道不妥,但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其他法子?我们侯府也不占她的便宜,就当借她的,待酒席过后,咱们侯府收了份子钱立马还她便是。”
楚翊安和赵书宁跪在最前排,其余众人亦纷纷跪下,宣旨太监满脸笑容地朗声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赵氏女,医术精湛,德才兼备,于西平一役中献出药方,救士兵与百姓于水火,立下大功,故授女医之职,另赐玉如意一对,夜明珠一对,玛瑙一匣,蜀锦十匹……”
听着那宣旨太监一连串的报数,侯府众人的眼睛都亮了,赵书宁面上浮出一抹傲然之色。
“参将楚翊安,宣平侯之后,英勇无双,战功显赫,与赵氏良缘天作,今赵氏授五品诰命夫人,赐册赐服,垂记章典。钦此。”
圣旨已下,一切尘埃落定。
楚翊安与赵书宁看向对方,相视而笑,两人眼底都是化不开的温柔,再容不下旁人。
宣旨太监笑盈盈开口,“赵女医,请接旨吧。”
赵书宁这才收回目光,朗声道:“臣女领旨谢恩!”
一缕骄阳撒下,有淡淡光晕撒在她的身上,满脸志得意满。
她朝陆知苒的方向瞥去,眼中鄙夷不屑不加掩饰。
侯爷楚定峰连忙命人给了宣旨太监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又亲自把人往外送,态度十分殷勤。
楚翊安的妹妹楚云清上前,亲昵地挽住赵书宁的胳膊。
“书宁姐姐,你真厉害,我们女子就当以你为表率,向你学习。”
楚翊安出声纠正,“该叫嫂子。”
楚云清朝陆知苒的方向看过来,“只怕有人会不高兴呢。”
楚翊安脸上立马现出不悦,“她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侯夫人姜氏这时笑着上前握住陆知苒的手,语气慈爱,“知苒最是知理懂事,大方得体,自然不是那等只会拈酸吃醋的善妒之人。”
“以后啊,翊安和书宁在外当值,为侯府挣取荣光,你则在内宅打理庶务,互相帮衬着过日子,一家子和和美美,多好啊。”
陆知苒抽回自己的手,语气淡淡的,“我昨日落水,身子不适,正要向母亲告假,待会儿我便把府中中馈交还母亲。”
这侯府已是空架子,她为了维持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只能用自己的嫁妆填补。
这得不偿失的苦差事,她是一天都不会再干了。
姜氏闻言,脸上的笑意不减。
“你已能下地,瞧着无甚大碍。这些年府中中馈素来是你在打理,交给你,我放心。”
陆知苒态度却依旧不冷不热,“母亲可知我险些死了一回?而今能下地,也是因圣旨到不敢怠慢罢了。母亲素来疼我,便让我歇一歇吧。”
姜氏的脸色淡了几分。
赵书宁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不必如此欲擒故纵,我的天地不在这方小小内宅之中,不会与你争夺中馈之权。”
赵书宁道出了众人心中所想。
没人觉得陆知苒是真心放权,大家都认定她是借此拿乔,想让大家挽留她,从而在赵书宁面前争一口气。
楚翊安看她的眼神,更添几分嫌恶。
“既然你那般娇弱,就好好养着,以后这中馈之事便不劳烦你费心了。”
楚云清幸灾乐祸地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侯夫人姜氏见此,悠悠开口,“安儿,你这是什么话?这些年知苒把家里家外都打理得很是妥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又看向陆知苒,出声安抚,“我知你的确累了,这几日你便好生歇歇,待你歇好了,这府中中馈还交给你,这一点你只管放心。”
姜氏一副保证的语气,她以为陆知苒会感恩戴德,但她却油盐不进。
“儿媳人微言轻,才疏学浅,只恐难当大任,实不敢忝居此职,这便让丫鬟把对牌钥匙与母亲交接一番。”
姜氏脸色慢慢冷了下来。
自己递了台阶,她竟然不赶紧下?简直不识好歹。
姜氏眼神重了几分。
“知苒,你素来懂事,今日怎么使起小性子来了?身为正妻,理应大度。”
“书宁救过安儿的命,又得皇上亲口夸赞,乃是女子中的典范,你当放下芥蒂,大方接纳。”
“你们二人都是安儿的妻,你们和睦相处,安儿在前朝才能安心建功立业。”
陆知苒微垂眼睑,唇角露出一抹深深的嘲讽。
前世,她的婆母也是用这番说辞劝说自己,让她心胸开阔,要有容人之量。
她忍了,到头来,换来的却是什么?
陆知苒轻轻一笑,“母亲所言极是。新人进门,儿媳便自觉让贤,如此方能彰显我的宽和大度,母亲觉得呢?”
姜氏被她的话堵了个结实。
楚翊安出言,“书宁不善此道……”
陆知苒轻轻挑眉,“她乃平妻,又受封五品诰命,却连料理庶务都不会,如此无能,说出去要被人笑话的。”
赵书宁眸色一沉。
“我与你们这些内宅女子不一样,不屑你们这些弯弯绕绕的阴谋手段。”
这话,便是连侯夫人姜氏也一并贬低了。
赵书宁又开口,语气不耐,“我已说了,我不想与你争夺掌家之权,你我各不相干,你实在不必如此惺惺作态,徒惹人厌。”
陆知苒反问,“你是不想,还是不敢?”
楚翊安怒斥,“陆知苒,你闹够了没有?书宁主动退让,你何至于这般咄咄逼人?”
“况且母亲把府中中馈交给你,是抬举你,哪里轮得到你这般推三阻四?”
言外之意,他们可以不给她这个权利,但是给了她,她就得识抬举,好好地为侯府当牛做马。
陆知苒一双眸子黑沉沉的,与他直直对视,“方才夫君不也说了,让我好生休息,不用操心中馈之事吗?”
楚翊安一梗。
侯夫人姜氏沉着脸开口,“好了,都不必再争执。”
她眸光定定落在陆知苒的身上,语含警告,“知苒,你当真不愿再打理府中中馈?”
陆知苒毫不犹豫,“儿媳不才,难当大任。”
姜氏眼底的恼怒一闪而过,她的语气也彻底冷了下来。
“既如此,你便好生歇一歇吧。”
大家都听得出来,姜氏已然动怒,一个个噤若寒蝉。
陆知苒却不以为意,她说完了自己要说的,便不再多留,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楚云清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实在是陆知苒这个长嫂性情与以往判若两人,简直叫她目瞪口呆。
“母亲,她,她,她竟敢忤逆您?”
姜氏的脸上笼着一层寒霜,“过不了多久她自会到我跟前低头。”
楚云清幸灾乐祸,“到时候母亲定要好好敲打她一番!”
姜氏想到这一点,心头的怒气这才顺了几分。
赵书宁对陆知苒的鄙夷更甚。
果然是个无脑之人。
楚翊安还是不同意。
经过上回头面之事,他对银钱比以前更加警惕,决不把希望寄托在尚未发生的不确定上。
现在计划得好好的,谁知到时候份子钱会不会又有了旁的用处?若自己失信于书宁,如何在她面前抬起头来?
姜氏最后迟疑着开口,“实在不行,我去找陆氏,我向她低头,她总会给我几分脸面。”
楚翊安立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瞬间拔高了声音,“不行!绝对不行!”
此事若是传出去,他只怕要叫人笑掉大牙!
他在陆知苒面前也丢不起这个人!
姜氏一脸无奈地看着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母亲实在是没半点法子了。若不然,这酒席还是作罢了吧,总不能为了这些虚礼要把整个侯府的生计都贴进去。”
楚翊安听着母亲这番隐含胁迫之意的话,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疲累。
他初初凯旋之时,明明意气风发,大有一展宏图的雄心壮志。
不过短短数日,他就被一桩桩难缠的家务事磨得焦头烂额,一切的根源还是以往自己从不在乎的银子。
楚翊安烦透了,只想逃避。
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他不得不做出了妥协,“此事,我会与书宁商议。”
姜氏终于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脸上露出由衷的笑。
“书宁是个懂事的孩子,你把个中利弊与她好好分说,她定会同意的。”
楚翊安随意敷衍了两句,逃也似的走了。
姜氏的心腹文嬷嬷开口,“夫人,这样会不会让大少爷难做?”
姜氏从鼻腔中发出一声重重哼声,“他是男人,男人在女人面前就应当说一不二,我这是在帮他。不然,他岂不是要被赵氏拿捏得死死的?”
“更何况,出嫁从夫,赵氏既然进了我侯府的门,她的银子就是侯府的银子,安儿便是不开口她也应当主动交出来。若她不肯,那她也是个自私自利的玩意儿,安儿能早日看清她的真面目也是好事。”
文嬷嬷听了,也觉得在理,便不再多说什么。
然而,楚翊安却没有第一时间向赵书宁开口,而是去向军中同袍借银子去了。
姜氏得知此事,差点气得心梗,“他宁愿在外头丢人现眼,也不向那赵氏开口,他可真是把赵氏当宝贝!既然他不舍得,那就只能由我来当这恶人了。”
赵书宁从宫中回来,便被姜氏的人请到了永福堂。
姜氏揉着脑袋,一副病弱的模样,“书宁,你来给我瞧瞧,我这老毛病又犯了。”
赵书宁不疑有他,径直上前给姜氏诊脉施针,又配上一番手法,姜氏紧皱的眉头这才缓缓舒展。
到这会儿,姜氏心里的怒意已经平息。
赵书宁的确有几分本事,日后对侯府定能有所助益,此时万不能得罪了她。
姜氏拉着她的手,一脸欣慰,“幸亏有你,不然母亲这头疾怕是难治了。”
赵书宁道:“这些时日我都得到宫中给贵妃请脉,疏忽了母亲,是儿媳的错。往后儿媳便日日来给母亲施针按摩。”
这话说得漂亮,既抬高了自己,也表达了孝心,讨好了姜氏。
她即便不喜姜氏,但为了楚翊安,也愿意伏低做小讨好对方。
姜氏脸上立马绽出笑容,“好孩子,还是你有孝心。”
姜氏又露出几分忧愁,“我最近啊,一直都在安排筹办你和安儿的婚事,方方面面都要安排周全,万不能委屈了你。”
赵书宁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便真诚了几分。
“让母亲操心了。”
姜氏拍着她的手,“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便是操些心又有什么?只是……”
姜氏话说一半就打住,旋即摆摆手,“这些琐事就不拿来让你分心了,你只管好好在宫中当差便是。”
她的这番把戏,赵书宁岂会看不出来?
但这关涉到她的喜宴,是以明知姜氏故意留了话头引她追问,她也不得不乖乖配合。
“母亲可是遇到了什么为难之处?这也是儿媳自己的事,您只管说出来,儿媳定会帮您分忧。”
姜氏又是一番故作犹豫,这才开了口。
“说来不怕你笑话,侯府近些年经济并不宽裕,全靠庄子上的收益勉强支撑,母亲也想给你们补办一个风光的喜宴,但实在是有心无力……”
赵书宁一听这话,脸上神色就淡了下去。
“母亲莫要说笑了,侯府这偌大的家业,莫不是连一场酒席都办不起?”
姜氏语气幽幽,“三年前,安儿娶陆氏时拿出了丰厚的聘礼,俨然是把家底都掏空了。”
赵书宁的脸色顿时更加难看几分。
娶陆知苒时掏空了家底,到她的时候,就连一场像样的酒席也办不起?
这巨大的落差叫赵书宁心头阵阵发堵。
姜氏打了一棒子,又立马给了一颗甜枣,“你别多心,那陆氏与你不能比。你并非寻常内宅女子,是有大本事之人,安儿更是宁愿用军功为你换诰命之身,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分量不一般。”
赵书宁原本难看的脸色这才舒缓,心中那股翻腾的醋意也被压了下去。
自己身有诰命,那陆氏岂能相比?她不过运气好,占了个先罢了。
“安儿说了,你是他最爱重的女子,要给你最大的尊荣和体面,所以想风光大办一场,至少不能办得比当初陆氏的差。银子之事他也坚决不向你开口,而是舍了脸面去寻了军中同袍。”
赵书宁再次怔住,心口似被什么填得满满的,眼眶也阵阵潮热。
姜氏将她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便知此事已十拿九稳。
“安儿是大男人,他不好对你张口提银子,母亲今日便舍下脸面开这个口。你放心,母亲自是不会贪墨你的银子,这笔银子只当借你的。但你若实在不愿意,母亲也不会勉强,大不了母亲再想其他法子便是……”
姜氏一番以退为进,又用楚翊安打感情牌,赵书宁不知不觉便进了她的套,心底那一丝不情愿也彻底没了。
“母亲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过一点银子的事,我自然是愿意的。”
姜氏闻言,眉眼一下舒展开了。
“好孩子,你果然识大体。你放心,你拿了多少银子,母亲都会记下来,日后侯府的银钱宽裕了定然第一时间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