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登时有些傻眼。
这什么昏招？
就算他愿意，可人吴雪兰能同意？
“我看你真是急糊涂了，这办法你觉得能行吗？”杨凡没好气的说道，“你赶紧再想想办法，我先去拦着点。”
他作势就要出门，又被周老板一把给拽了过来。
“来不及了，你嫂子已经过来了，赶紧，赶紧，算哥哥求你了。”
因为朱珊珊娘家势大，前期又帮助了周老板很多，他在这位良妻面前甚至连大嗓门都不敢，可以说是被压得死死的。
要是被朱珊珊知道周老板在外面瞎搞，绝对能弄死他。
一把将杨凡推进了里间，周老板又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确认看不出来什么异样之后，长呼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身黑色吊带包臀裙搭配一件披肩外衣的朱珊珊就从门里走了进来。
“今天没什么人？”朱珊珊摘下挂在额头的墨镜，问道。
“啊……奥。”做贼心虚的周老板，有些牵强的应了一声。
朱珊珊斜睨了一眼周老板，没好气的低骂了一句，“瞧你这蔫儿吧唧的样，你看着吧，我去歇会儿，没怎么逛，可差点累死我了。”
说着话，她解下外套就准备往里间走。
周老板连忙扑过来，伸手拽住了朱珊珊的胳膊，并作了个小声点的手势。
“你什么意思？”朱珊珊疑惑问道。
周老板脸上露出一丝猥琐的笑意，低声说道：“凡子在里面呢。”
“他在里面就在里面呗，能把我怎么着？正好我们俩还能说说话。”朱珊珊不悦道。
“不是这么回事，你过来点，我跟你说。”周老板拽了拽朱珊珊，低声说道。
下一刻，朱珊珊的声音陡然拔高，怒声喝道：“姓周的，你是不是在里面藏了女人？你当我不知道凡子是什么人吗？约了个女人？也亏你说的出口！”
“哎呀，我说的是真的，真的，你等等，别进去！”周老板急声喊道。
此时的里间，杨凡正和吴雪兰在大眼瞪小眼。
突然听到外面的动静，吴雪兰登时花容失色。
她猛地一把将杨凡拽到了床上，贴着耳朵急声说道：“快脱，快脱！”
杨凡还有些发愣，吴雪兰已经自己上手了。
近距离的感受着这具火热的胴体，从来没有和女人贴这么近的杨凡，一颗心脏顿时都快跳成五线谱了。
就在这时，朱珊珊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你，你们俩……”朱珊珊有些惊讶的嘀咕了一声，忽然注意到杨凡非常完好的上衣，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异色。
因为发生的匆忙，杨凡连外套都还穿着。
“凡子，你穿着衣服这个样子不别扭吗？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呢？不如跟嫂子说说。”朱珊珊抱着双臂站在床边说道，“而且，你跟小吴应该不是很熟悉吧？”
朱珊珊好像并不知道吴雪兰和杨凡是一个村里的人。
周老板站在身后有些焦躁的劝道：“珊珊，你这是干什么呢？人家都这样子了，你给凡子一点面子行不行？”
“你给我闭嘴，凡子跟小吴应该没怎么见过吧？而自从小吴来上班之后，你们两个整日眉来眼去，你当我不知道吗？再说，哪有人干这事儿的时候连外套都穿着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你拉着凡子给我演戏呢？”朱珊珊冷声说道。
“怎么可能呢！”周老板心虚的看了一眼杨凡，讪笑说道，“这……不可能，赶紧走吧。”
朱珊珊冷哼了一声，“狗该不了吃屎的玩意，你心虚了！”
话音刚落，她忽然一把扯开了被子。
“啊……”
她跟沈林这段婚姻，一直给她的感觉就是受制于人。
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就只能这么将就着。
不过，她在结婚的前几天还花费了所有的积蓄去做了个手术。
别的女人去做那种医美，是为了给自己的男人更美好的体验。
而她，却是为了杜绝再和沈林那个坏了心肠的家伙发生那种事情。
因为当时的那件事，如果她不妥协，她就得面临撤职以及更严重的牢狱之灾。
这个结果是卫娟难以承受的。
“其实，这个事情跟你原本就没有什么关系，我今天不应该怪罪到你的身上。”好似行尸走肉一般的卫娟，眼中渐渐多了一丝灵动，轻声说道。
“我知道沈林今天这么对我，就是因为一直对我有意见，他也很清楚我是不可能偷人的，因为我没那个本事。”
杨凡被卫娟这番话说的有些糊涂，有点儿不明所以。
不过，他以为这是卫娟被刺激的过于严重了，便只是简单的应着。
“这些事情都不要紧，真正的根源还是在你的选择上。”杨凡说道。
卫娟摇头幽幽说道，“他之前给我挖了好几个坑，那些本来跟我没关系的事，现在都成了她拿捏我的把柄。说实在的，我没得选。”
闻言，杨凡不禁有些无语，“你签字了的东西，难道就是你的责任吗？那些钱是你贪了吗？”
“钱就在我的卡里。”卫娟抬起挂着丝丝朦胧水珠的眼眸说道，“只是我一分都没用，后来全被沈林挪走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杨凡诧异问道。
这姑娘傻得好像有点儿可爱。
卫娟幽幽说道：“我刚入职没多久的时候，沈林借用了我的一张卡，说是为了给他儿子办贷款，我当时没多想就答应了。他当时用我的卡，挪用了好几笔钱，加起来数目超过六十万了，这六十万……你说够不够给我判刑了？”
杨凡整个人都麻了。
他仔细想了一下卫娟这前前后后跟他说的话，然后问道：“所以，你之前说没那个本事偷人，是因为这些把柄？”
卫娟眉眼间有些羞涩，轻轻的摇了下头，“不，不是，是因为我做手术缝上了。”
杨凡一愣，这也行？
那这样看，自己大概率也没啥戏了啊。
不过，好消息是，俩人现在这情况倒也算是有了共同的敌人。
想着，杨凡开口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该怎么办？”
“我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一直在搜集他的证据，只要证据足够，我就跟他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好过。”卫娟恶狠狠的说着，眼中的怨恨浓如实质。
她对沈林似乎真的恨到了骨子里。
杨凡点了点头，“我大概明白了，不过你也没必要搞那么复杂，那个文书你或许可以试着接触一下，沈林这一次设局找咱俩的事，或许真的对她有什么想法。到时候一个强奸就能把他弄倒了，绝对再也翻不了身，而且，你还能落下大半家产，何必想着同归于尽。”
卫娟扭头看向了杨凡，“万一人家心甘情愿呢？”
“两手准备嘛，收集证据，告他。你的事情才过去大半年，证据还是很好整理。他弄的钱，哪怕是在你卡里，可你一分都没占，关你什么事？”杨凡耐心说道。
这姑娘，大概真是读书读傻了，脑子真是一点也拐不过弯来。
卫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其实他的证据，我已经搜集了不少，我记了一个账本，还有一些视频，应该能让他撤职，但事情都比较轻，可能不能让他蹲个一二十年的。”
“再加上你，或者那个文书即将发生的事，不就足够了？”杨凡说道。
卫娟的神色有些纠结，非常用力的咬着下嘴唇想了片刻，忽然坚定说道：“好，我回去就整理材料。”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杨凡沉声说道。
卫娟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现在需要五百块。”
“好。”杨凡应了一声，重新启动了三蹦子。
因为沈林的算计，和卫娟的特殊情况，他的事比他想象的开篇顺利了一些。
“喏，给你。”

和吴雪兰插科打诨的说了没几句话，杨凡就看到了国道旁进村的岔路口。
往常这段路至少要走四十分钟左右，今天他都还没意识到呢，这就到村里了。
这时间过的，就跟一眨眼似的。
杨凡的三蹦子向右一拐，驶向了去村里的硬化路。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山里的方向又走了二十分钟，石城村村口那好像卫兵一般，树冠如云的大槐树便遥遥在望。
时值春风三月，槐树正在往外冒着嫩叶。
远远望去，绿油油的惹人欢喜。
石城村有个全名叫石城驿村，是古时的一座驿站，据说沿用了将近六百年，到现在村子周围还能找到一些古代城墙的残垣断壁。
在接近村口的时候，吴雪兰轻轻拍了拍杨凡的胳膊，说道：“凡子，就把我在这儿放下来吧，进村了要是被人看见不太好，剩下这点路我走回去就行。”
“这有什么？只是正好碰见捎一程，谁也说不了个什么。”杨凡说道。
吴雪兰有些俏皮的笑了笑，“可是我做贼心虚呀。”
“嫂子你就算是再做贼心虚，也不可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吧，谁能知道我们的事。”杨凡笑道。
“不说出来，万一表现在脸上被人看出来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村里那些八婆的嘴巴有多毒。人家小姑娘只是肚子不舒服看个大夫，她们就说人家不洁身自好。”吴雪兰摇头说道。
虽然村里有些妇人的嘴巴是真的毒，但杨凡觉得吴雪兰有些小心过头了。
不过既然她坚持，杨凡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在吴雪兰下了车之后，杨凡想了想忍不住问道：“嫂子，我下次什么时候去找你？”
“看你表现喽，起码得有点态度，对吧？”吴雪兰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冲杨凡挤了挤眼睛。
其实，她今天也上瘾了。
杨凡有些茫然，“要不然嫂子你给我点暗示？”
他实在想不到吴雪兰要的是什么样的态度。
“你个榆木脑袋，自己慢慢想去。”吴雪兰语带娇嗔，轻笑着斜睨了杨凡一眼，扭头就朝前走去。
“别闹，让人看见了怎么办？赶紧回家去。”
“可是我想不明白啊嫂子。”杨凡笑道。
“那就不能怪我了哟，你得先下苦啊！”吴雪兰咯咯娇笑道。
杨凡被整了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吴雪兰又死活不说，他也拿这女人没办法。
不过，下一次明显还是有戏的，就看吴雪兰要的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了。
总不至于让她端茶递水，殷勤伺候吧？
心里头想着，杨凡也回了家。
一脚踏进家门，杨凡就听到了后妈周文慧那好似炸雷一般的咒骂声。
杨凡不禁暗暗头疼，他这位后妈真是哪哪都好，就是一张嘴，有点儿厉害。
今天也不知道这又是谁把她给招惹到了。
将三蹦子在院子一侧的车棚停好，杨凡狗狗祟祟的朝着门口走去。
他准备先观望一下局势，免得溅自己一身血。
结果刚从墙角拐过去，就看到小妈周文慧和嫂子叶童正坐在仓库的外面分拣药材。
杨凡的仓库里现在留着的药材并不多，都是一些价格比较昂贵的。
他准备稍微等一等市场上的反应，蹲个高价位再出手的。
而此刻，整个仓库看起来就好像遭了抢劫一般，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药材横七竖八的散落了一地。
杨凡三步并做两步走了过去，急声问道：“小妈，嫂子，这怎么了这是？”
“沈林那个杀千刀的畜生干的好事！”周文慧愤愤然骂道，“而且！那老东西今天来撂下狠话了，他要搞的我们家家破人亡！”
叶童柔柔的朝着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杨凡点了点头，没有理会周文慧絮絮叨叨的谩骂，径直走进了仓库。
看着那满地散落的药材，他满腔的怒火登时蹭的一下窜了上来，不禁恶向胆边生。
他要弄死这个老王八蛋！

略显破旧的屋檐下，富学兵瞪着他那双不大的眼睛，气势汹汹的拍着手说道：“凡子，你说我们多少年的邻居了，我就算是坑谁也不可能坑你对不对？你就放十万个心吧，这点小钱，你还老是嘀嘀咕咕的念叨，伤感情啊兄弟。”
杨凡苦笑，当玩笑遇见较真，就一点也不好玩了。
但是一般这么说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是坑货。
“真要卖？”杨凡问道。
富学兵点了点头，“卖卖卖，这点存货不压了，我这几天瞅准了一个大活，需要点钱打点，这一波要是搞成了，哥哥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行，那我可就等着了。”杨凡笑道，只是他实在不知道富学兵几百钱能打点出来什么大项目，李佳猜测富学兵可能沾上赌或者女人，杨凡现在觉着基本上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你就放心吧，哥哥我敞亮着呢，这次点子盯得特稳！”富学兵朗声说道，夹着烟的手掌挥舞的跟指挥千军万马一般，明明坐着的一个人，唾沫星子都差点溅到了杨凡的脸上。
这时，刚刚洗过脸的李佳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神色基本上恢复了正常，但若是细看，还是能从眉眼间瞧出一丝的心虚和紧张。
富学兵只是扫了一眼，就高声嚷嚷道：“赶紧把这些药材给凡子整整，称个重，我这还着急着呢。”
李佳气的狠狠瞪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就径直走进了东屋了。
他们家人少房子多，东屋足有两间房用来存放粮食和杂物。
李佳已经在里面动手干活了，可他还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抽烟，一点也没有准备帮忙的意思，杨凡一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问道：“你不帮一下？”
“就这点活，有什么好帮的？凡子，这事我可得提醒你一句，等你以后成家了，千万得记着，不能让女人闲下来，也不能惯着她们，否则，她们就反过来骑在你头上了。”富学兵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挤眉弄眼的说道。
谈对象的时候踩了一坨从天而降的狗屎？
“你也好意思让嫂子一个人干活？我可不敢学你这人生经验，现在是个单身狗，要是学了你，以后我肯定得变二婚男。”杨凡无语说道，“你也就是摊上了嫂子这么个温顺的女人，要是换成赵老二那媳妇有本事你试试，屎都给你揍出来。”
富学兵嘿嘿贱笑了两声，“这就没办法了，咱命好，赵老二那孙子别看有钱，可他命没我的好。悲催啊！”
杨凡摇了摇头，走进了东屋，帮着李佳干活。
富学兵能心安理得的看着，他可看不下去。
李佳看着杨凡进来，眼圈微红的看了一眼，就又迅速低下头去整理药材了。
杨凡被她这一个眼神搞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内情，也不知道李佳为什么宁愿过这样的日子，都没想着离婚。
但就他所看见的这些，好像只能用可怜来形容。
杨凡帮着李佳将屋子里面为数不多的一些黄芪和党参整理好，富学兵这才动弹了起来，亲自动手称了称。
林林总总加起来勉勉强强凑了个两百斤。
杨凡刚把账一结，富学兵撂下一句忙着呢，让杨凡自便，转身就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嫂子，他这情况，你就没想着管管？”杨凡神色有些茫然的问道。
李佳摇了摇头，“不想多说了，现在只要他不在外面乱借钱，让人堵着我要账，别的事我一个字都不想说。说了争不赢，什么事也改变不了，还要面对他们一家三口的谩骂威胁，没必要。”
“那你这……”杨凡下意识的差点就把离婚俩字从嘴里蹦出来了，又及时收了回来。
李佳神色有些暗淡的轻笑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凡子，我这个年纪已经找不到什么良配了，现在这日子虽然糟心，但不多想还能过。起码孩子他们照顾的很好，我以后也能自己干点儿事，不靠他就行了。”
杨凡一时间是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想法怎么说呢，反正不算什么好想法。
“进屋吧。”李佳轻轻拽了拽杨凡的袖子，低声说道。
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立志要办大事的人已经走了，他们可以继续刚刚没弄完的事情了。
杨凡点了点头，又说道：“嫂子，你要是心里不舒服，要不就改天吧？”
李佳的眉眼间明显藏着一堆的酸楚，刚刚眼睛都红了。
他也不想趁火打劫。
虽然他想起来就心潮澎湃，可杨凡也知道要是心情不好肯定是没什么心思做那个事情的，基本上就成完任务了。
李佳摇头轻笑了一下，“我没事的，都已经说好的事情，你来吧。”
杨凡见状，也只好点了点头。
两个人重新回了房间。
她这件裙子样式偏复古，不但带袖子，领口还有三颗扣子。
外面又传来了富学兵炸雷一般的喊声，“凡子，你等会上镇里去吗？”
屋子里的两个人瞬间火速分了起来。
杨凡给李佳递了个眼神，顺手抄起桌上自己之前喝得剩个底的茶杯，装作喝茶的模样走出了门，脸不红心不跳的倚在门口问道：“你要去镇上？”
“啊，我搭你个顺车呗。”富学兵一边往过来走着，一边说道。
“那……走吧，不过你稍微等会儿，我把你那些药材等会拿家去。”杨凡说道。
被富学兵两次三番的搅和了一顿，他也不太敢继续和李佳弄了。
这两次还好衣服都没脱彻底，要是衣服脱了，肯定来不及穿。
“反正就两步路，等会让李佳送过去，我们赶紧出发吧。”富学兵催促道，“卖出去的东西，我又不可能给你贪了。”

杨凡在门口稍微等了一会儿，李佳才一脸羞赧的将门打了开来。
她的神色很不自在，躲闪的目光里写满了尴尬。
“我不知道你在忙，你应了一声，我就直接进来了。”杨凡主动开口解释了一句。
虽然刚刚只是惊鸿一瞥，但该看见的他还是看见了。
李佳脑袋轻垂着，一脸尴尬的低声嗫嚅道：“我下意识答应的，给……给忘了。”
“我其实也没看见你那里，你别紧张。”杨凡打了个哈哈说道。
本来他是想缓解一下尴尬气氛的，结果，好像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没看见那里，这不等于是个屁话嘛！
李佳抬手咬住了手指，一张脸忽然红的跟烙铁熨过一般。
杨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破嘴。
两个人像是冷战一般，在门口僵持着站了有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李佳才好似活过来了一般，有些惶急的说道：“那个，你先坐着，我……我去给你泡个茶。”
这边是茶叶产区，不管是从谁家进去，肯定是一杯茶先泡上再说。
杨凡连拒绝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李佳就好似落荒而逃一般出了门。
他也只好领了这份热情，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比较寻常的款式，看起来似乎都有些旧了。
一个裙子都洗到发白的女人，能把这玩意穿旧，倒也情理之中。
杨凡拿了起来，准备给它挪个地方，结果刚拿到手中，李佳又急吼吼的进来了。
她这么仓促的折返回来，大概也是因为杨凡手中的这个东西。
四目相对，空气忽然间安静了。
支支吾吾的撂下这句话，她又迈着大长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杨凡不禁有些头疼，这个误会搞得，怪让人别扭的。
过了挺长一段时间，李佳这才端着一杯茶和一叠包子走了进来，在这段时间里，她大概给自己狠狠来了一顿心理建设，进屋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已经正常了。
“凡子，先吃点儿，你来的这么匆忙，早饭应该还没吃吧？”李佳轻声说道。
虽然眉眼间依旧能看出淡淡的羞涩，但整个人看起来已经自然多了。
杨凡摇了摇头，将茶水端了起来，“我吃过了，喝点水就可以了。”
“奥，那……你随意。”李佳应了一声，有些局促的握着双手站在了一旁，靠在身后的桌沿上。
空气再度陷入了尴尬的宁静。
李佳似乎一直想说什么，但却又好像有些说不出口。
“嫂子，你是要说什么吗？”杨凡看她那个样子实在别扭，忍不住开口问道。
李佳迅速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杨凡以为她还是在为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便没有再多说。
可是当他慢吞吞的把一杯茶都喝完了，李佳还双目出神的望着地面，神色间满是纠结的模样，一双手翻来覆去的互搓着，明显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
她这个样子，搞得杨凡心里也有些不得劲。
放下杯子，他忍不住再度说道：“嫂子，你要是有什么事就直说，你跟老富我一直都是当两个人对待的，有什么能帮的我肯定不含糊。”
李佳迅速抬头看了眼杨凡，一脸难为情的咬着嘴角说道：“凡子，其实我……我也想借钱。”
“啊？”杨凡愣住了。
这个话来的，属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两口子今天这是搞车轮战打地主啊？
瞬间，他就有些后悔刚刚的多嘴了，过于热心了，就应该让她纠结去的。
“凡子，你先别激动，我……我可以先付利息，然后再想办法还钱。”李佳有些紧张的连忙说道，“就是，这个事，我们需要先谈一谈，你看看行不行？”
“嗯？”杨凡一脸茫然的看着李佳。
她这个话有些令人费解。
借钱先付利息，这事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杨凡仔细想了想，感觉这好像是在他拿自己的钱给自己先付利息吧？
李佳两只细嫩的手掌非常用力的互搓着，颇为艰难的问道：“凡子，你现在也是个大小伙子了？”
“哪方面的？”杨凡越听越懵逼了。
李佳这个话题绕的简直跟那上吊绳似的，实在有些伤脑袋。
“就是……”李佳那张不施粉黛的双颊上悄然挂上了一抹绯红，极其难为情的低声说道
杨凡登时呆住了。
话题确实挺绕，但吸引力也挺强。
“嫂子，你说这个就稍微有些那什么了，我这个年纪，那肯定是有的了。”杨凡说道。
他其实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李佳的真正目的。
但隐隐约约有那么一丝猜测了。
李佳该不会想拿这种事当利息吧？
如果真是这样，好像完全可以答应。
“那你觉得嫂子……怎么样？”李佳低声问道，脑袋一时间垂的更低了，感觉浑身都非常用力的紧绷着。
杨凡目光非常直接在李佳身上游走了一圈，“很漂亮啊！”
就这大长腿，这长相，不施粉黛，几乎没用任何化妆品都到了这个地步。
她要是稍微认真打扮一下，绝对会是个能亮瞎人眼的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