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科技小说 其他类型 云令虞裴子虔的小说娇矜长公主夜夜撩宠冷心暗卫
云令虞裴子虔的小说娇矜长公主夜夜撩宠冷心暗卫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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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你站住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令虞裴子虔的其他类型小说《云令虞裴子虔的小说娇矜长公主夜夜撩宠冷心暗卫》,由网络作家“赵云你站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令虞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外面步步逼近的刺客。她拍了一下明秋的手,“一会跳下车,分开跑。”剩下的护卫根本不是这些凶神恶煞的刺客的对手,只要逃,还有一线生机。“不行,奴婢誓死跟着公主。”明秋当即就明白了公主的意图,刺客很显然是冲着公主来的,只要公主引开他们,其他人活命的机会就更大。可此处山林密布,沟壑纵横,公主养在深宫,在这里逃跑,无异于送死。“这是命令。”云令虞面露冷色,旁人还道她和驸马相处久了,也学的冷若冰霜的模样。两人跳下车,往密林中逃跑。剩下的护卫也边战边退。林间无路,灌木丛生。好在远处的箭矢也有了阻挡之物。可那些刺客仍在穷追不舍。眼看领头的刺客飞身而起,直扑云令虞。而此刻云令虞身边只剩下左右两个护卫,还有明秋。明秋一把将她推...

章节试读


云令虞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到外面步步逼近的刺客。

她拍了一下明秋的手,“一会跳下车,分开跑。”

剩下的护卫根本不是这些凶神恶煞的刺客的对手,只要逃,还有一线生机。

“不行,奴婢誓死跟着公主。”

明秋当即就明白了公主的意图,刺客很显然是冲着公主来的,只要公主引开他们,其他人活命的机会就更大。

可此处山林密布,沟壑纵横,公主养在深宫,在这里逃跑,无异于送死。

“这是命令。”

云令虞面露冷色,旁人还道她和驸马相处久了,也学的冷若冰霜的模样。

两人跳下车,往密林中逃跑。

剩下的护卫也边战边退。

林间无路,灌木丛生。

好在远处的箭矢也有了阻挡之物。

可那些刺客仍在穷追不舍。

眼看领头的刺客飞身而起,直扑云令虞。

而此刻云令虞身边只剩下左右两个护卫,还有明秋。

明秋一把将她推开,眼看命丧刀下。

忽然有羽箭划过,直中刺客咽喉。

鲜血喷涌四溅。

剩下的刺客顾不得许多,如潮水般继续扑向云令虞。

她被方才明秋的一推,摔倒在地上,还未爬起身,迎头又是取她性命的刺客。

寒光闪过。

眼看长刀横下。

云令虞不敢置信的愣在原地,她重活一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改变,就要这么葬身宵小之徒的手中。

“休伤公主!”

一声怒喝传来,有一大汉飞身而至,长剑挑飞了刺客即将砍下去的刀。

是卫王身边的护卫长,余涛。

他死死护在云令虞身前,一边和冲上来的刺客缠斗,一边安慰她道,“公主莫怕。”

明秋踉跄的爬起来,搀扶着自家公主往后退。

很快,丛林之外闯进来许多护卫。

他们先是处理了藏身暗处的弓弩手,又冲上来解决了一众刺客。

“令虞!”

卫王推开左右护卫,快步走到云令虞身边。

“你没事吧?”

此刻,她脸上衣裙上满是血迹,形容狼狈,看不出是受了伤,还是刺客的血。

“我没事。”

云令虞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若不是上一世在凤临时见识过更多的血腥的场面,她恐怕早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晕厥过去。

“阿兄,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说去延昌寺碰面吗?

卫王颤抖着手,拉着她往官道走去。

他红了眼眶,后怕极了。

在他听说云令虞为了替他出气,特意跑到唐府找茬,还利用太子殿下惩处唐家,他就预感不妙。

唐家武将出身,何等骄纵。

尤其是唐敬阳,一向自命不凡,手握巡城司,可以说,他眼里除了圣上,太子和敬王之外,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阿虞让人打伤他的腿骨,他岂能善罢甘休!

方才半途中,阿虞要与他分道而行,他心里就有犹疑。

本来以为是阿虞发现了危险,故意想引开敌人。他想他若是不离开,刺客说不定寻不到机会动手,那他也就抓不到唐敬阳的把柄了。

反正他已经留下了大队护卫,暗中跟着保护公主的安危。

故而他答应分道。

没想到,阿虞给他指的那条路上,能救下一个颇有才华的年轻人。

待他折返回来时,就听到了乱战声。

万幸,公主平安无事。

“胡闹!”卫王训斥她。

“阿兄?”云令虞不可思议,“我差点就死掉了,你还凶我。”

“你还知道怕死?”

阳光透过密林,薄雾散尽,只能看到斑驳的树影摇曳。

“谁让你去找唐敬阳的麻烦的?”

云令虞心虚的撇开视线,“我是去找唐汝安,谁知他羞辱我正巧被太子兄长撞见,然后我心疼唐汝安,才建议让唐敬阳替他受过。”

“撒谎!”卫王被她气笑了,“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你一说话,手上就喜欢紧抓衣袖?”

“好嘛,他伤了哥哥,我就是要报复回去。”

云令虞说。

卫王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良久,才叹息了一声,“小小年纪,怎得有了这样一副狠心肠?”

“跟那个姓裴的学的?本王就说那小子阴郁冷漠不似好人,等回京,我去求父皇,让他重新给你指婚。”

“阿兄。”云令虞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才没有狠心,我若是真心狠,就该打断唐敬阳的脊骨。”

“而且,子虔他人很好,我不要重新指婚,我就要他。”

隔着层层密林,小道上有一位牵着马的修长身影站在那里,他似乎没有听到官道上那两人说的话,只是抬着头看着渐渐升起的日头。

卫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方才还说舍不得唐汝安,现在又说姓裴的也很好?”

不过她妹妹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若真是喜欢美色,多挑几个在身边服侍也不是什么大事。

“还去延昌寺进香吗?”

“当然去。”云令虞道。

余涛走过来,拱手道,“王爷,这些刺客如何处置?送官吗?”

卫王本想说,都杀了算了。

毕竟唐敬阳出手,自是不留痕迹,想用这几个刺客指认他那么大的罪名,他肯定不承认。

而这些刺客一心寻死,分明就是死士,绝不会指认主子。

“巡城司掌管京城内外的防卫,这些刺客交到巡城司去吧。”

云令虞开口。

杀人的事情有损阴德。

她要把人交给唐敬阳处置,让他亲手杀了自己派出来的杀手。

“就按公主说的办。”

余涛应下,正准备退下,忽然他警觉的看向不远处的僻静小道。

“什么人!”

听到一声惊喝,左右护卫立刻拔剑上前。

裴子虔牵着马,缓缓走上前来。

“见过王爷,公主。”

他行礼。

卫王眼神不善的盯着他,“是你?你鬼鬼祟祟的跟着我们做什么?”

他怀疑裴子虔和唐家的人有勾结,甚至有可能是敬王的人。若不然偌大的暗卫营,怎么就选了他来做驸马?

云令虞见到他来,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她快步走到他身前,“你来啦。”

“阿兄,你别紧张嘛,他是陪我们一起去延昌寺进香的。”

“他也要去?”卫王瞥了他一眼。

“我……”只是路过。

裴子虔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云令虞已经替他忙不迭的点了头。

卫王一脸嫌恶,他觉得裴子虔此人很不对劲,身上似乎藏着许多隐秘。

“余涛。”卫王开口,“多带人手保护公主去延昌寺进香。”

“王爷您?”

“本王亲自回京将刺客送去巡城司。”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裴子虔一眼,他越看此人,越觉得不讨喜。

待卫王带人离开之后,怀献公主的车队继续往延昌寺而去。

一路上,裴子虔都骑着马跟在马车后面,公主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连进入寺庙时,公主也是脸色凝重,脚步匆匆,恨不能将所有人都甩在身后。


容娘转念一想,既然逃不过,这或许是个机会。

公主那样尊贵的人应该不会心悦裴子虔。

再者即便她心悦裴大哥,裴大哥也不会喜欢一个新婚夜将别的男人带回新房的女人吧。

容娘牵着自己女儿跟着王府内的嬷嬷绕过几道回廊,又穿过一片花圃,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处楼阁前停下脚步。

嬷嬷进内禀报,不多时又换了一位一身锦缎青衣的婢女出来领她们进门。

婢女的装束富贵,比起寻常的大户人家的千金还要像贵人。

她惴惴不安的进了门,上首坐着一位容貌倾城,矜贵清雅的女子。

女子一身绫罗,腰间佩戴的玉石,一颗珠子都够她们这样的寻常人家过三年五载。

乌发如瀑,团花冠上簪着的珠翠更是耀眼夺目。

她就端坐在那里,就好似春日里百花盛放下雍容富贵的牡丹。

“民妇参见怀献公主。”

容娘拉着女儿跪下。

进门时,那如花似玉的大丫鬟提醒了她,是怀献公主要见她。

“起来吧。”

云令虞声音和气。

她垂眸打量面前的女子,倒是貌美清丽,身上有股子别样的韵味。

轻轻浅浅的气质,好似长在溪边的芷草。

明秋识趣的走上前,俯身同小姑娘说话,哄她去旁边房间吃点心。

小姑娘畏畏缩缩的看向她娘亲,容娘点了点头,她才跟着离开。

“不知公主召见民妇所为何事?”

容娘心下不安。

“你同裴子虔是何关系?”云令虞开门见山的问道。

容娘吓得又扑通跪倒在地上,“公主明鉴,民妇与裴驸马并无干系。”

她也不傻,知道公主能找到小院,定是知道驸马每个月给她们送银钱的事情,于是继续道,“驸马只是无意中得知我们那些孤儿寡母的可怜,就时不时的送些银子去。”

“求公主明鉴。”

她十分迫切的,着急的在撇清自己和裴子虔的关系,但又有些刻意。

欲盖弥彰。

云令虞见她如此模样,更笃信她和裴子虔之间关系匪浅。

“那孩子是你女儿?”

云令虞又问。

容娘连连磕头,“念归是民妇的女儿,她与驸马绝无半分干系。”

云令虞垂眸,心里竟有一丝烦躁。她自认自己从不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上一世在凤临她可以做小伏低三四个月,只求凤临帝对她的怜悯。

“你不必害怕,本宫叫你来并非问罪。本宫与驸马并非你想的那般,本宫也不会故意拆散有情人。”

她道。

容娘听到公主这样说,一时心思千回百转。

公主这是误会了她与裴大哥的关系?但公主好像并不在意。

“公主明鉴,民妇,民妇是与子虔相识多年,可民妇绝不敢有分毫妄想。”

她的话模棱两可,但落在云令虞的耳中,就是他们两情相悦多年,裴子虔不得已做了驸马之后,她不敢再奢求其他,连做妾都不敢想。

话说到此处,云令虞也不想再多问。

她要的不过就是做个人情,也不想知道二人之间的种种相处。

只是她看向容娘的时候,心里竟生了一分隐晦的阴暗心思。她自认出身富贵,貌美又年轻。

可裴子虔不爱她,甚至她主动勾引,人家也不领情。

她有些想象不出来裴子虔面对心上人的模样,也想不到他的孩子都已经这样大了。

这件事她怪不得任何人。

当时和亲在即,父皇为了逼她和凌宁答应远嫁,特意在皇城内外寻了个最丑陋,最不讨喜的男人。


她直白又坦诚的开口,语气没有本来玩笑的意味。

见裴子虔不说话,她凑到他身侧,上赶着问,“怎么样感不感动?”

“不感动。”

他冷冷回了一句,继续往上走。

云令虞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但只走了一会儿功夫,她又停下了脚步。

她指着山石之外的一棵红枫,满心喜欢的问他,“夫君,你瞧那棵树像不像支火把?咱们让人把它挪回公主府可好?”

“再耽误下去,公主只能去山顶看日出了。”

裴子虔扫兴的道。

她抓住他的手,软软开口,“可是我好累,走不动了。”

裴子虔觉得自己的手上的肌肤发烫的厉害。

“公主想如何?”

“你牵着我走。”她道。

裴子虔没作声,手上挣扎了两下,算是无声的抗议。

云令虞却不管他,只要他没明确拒绝就算是答应了。

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炙热的温度传到掌心。

还别说,他这个人虽然冷淡,但身上却温暖的很。

两人慢慢往山上走去,只到了半山腰的藏经楼,已经夕阳西下。

晚霞映红了大半天空,连带着群山都是赤红的色彩。

远处云雾散尽,暮色降临。

橙黄的丛林中夹杂着翠绿色还有几抹枫叶的艳红。

云令虞不肯再继续往上走,甚至也不愿意下山。

藏经阁周围有十多间僧房,除了僧侣居住之外,还多了几间闲置的房间。

僧人帮他们收拾了一间,又送了几床被褥,叮嘱他们夜里风大,外面还会有鸟兽出没,让他们紧闭门户,减少外出。

云令虞便借口害怕,非要和裴子虔住在一起。

裴子虔拒绝无果,只能被迫答应。

晚膳两人只吃了些清粥小菜。

用了晚膳,云令虞走出门,清冷的夜色下是明亮的星辰闪烁。

东边半空挂着一弯弦月。

远处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只有山脚下能看到隐约的灯火。

耳边是连绵不绝的风声。

云令虞拢了拢披风回到房间,房间内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这里的环境比起公主府的下人房还要简陋。

只不过倒也算宽敞整洁,隐隐能闻到檀香的味道。

秋日,天黑的格外的早。

云令虞只穿了一身中衣上了床,她随手翻看了房间内摆的两本经书,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字。

裴子虔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寂静的夜色,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夫君,你怎么还不过来歇息?”

“我,我还是去隔壁房间歇着……”

“不行,我此行上山没带护卫,你不守着我,万一有刺客行刺该如何是好?”

云令虞不答应。

“再说,师傅们都说了这里没有多余的被褥。”

见他仍旧踟蹰,云令虞下了床,径自走到他身边。

他身量很高,加上屋内光线暗,她仰着头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她毫无征兆的伸手抚上他右边的脸颊,裴子虔被她的动作吓得一激灵。

本能的伸手拨开她的手。

她不依,可怜的道,“你摸摸我的手,好凉,被子也好凉。”

“夫君你就陪陪我嘛,平常在公主府的时候,都是明秋她们陪着我睡。

况且这里是佛门清静之地,我肯定不会对夫君有什么想法。”

裴子虔喉结微动,脑海中闪过千万个念头。

甚至想,公主与唐汝安独处时,是不是也是如此亲昵?

肯定不是!

他否认了自己龌龊的念头。

公主自幼长在深宫,身边接触的除了宫女便是内侍,或许在她看来自己与那些净了身的人无甚差别。


云令虞沐浴更衣之后,换上了一身素雅的绫罗衣裙,凝重的神色才平复下来。

那一身的血迹,足足让她难受了一路。

她更衣之后,才带人往主殿去进香。

延昌寺香火旺盛,但因为王爷和公主要来进香,寺内的香客并不多。

云令虞上了香,又看向身侧站着的裴子虔,“你不进香吗?”

他摇头,他不信这些。

若是神佛有用,当年在血狱中,不用拼杀只求神拜佛就能活了。

出了大殿,云令虞遣散身侧服侍的人,让她们回去歇着。

自己则是看向了寺后高耸的青山,一路上山都修了台阶,半山腰是寺庙的藏经楼,山顶也有庙宇。

延昌寺是京郊最大的一座寺庙。

云令虞心里倒抽了口凉气,这样巍峨的山峦,爬上去只怕要废她半条命。

但难得裴子虔跟过来,她自然要寻机会与他多交交心。

“你身上的伤可好些?”她问。

裴子虔回答,“没好。”

“可我想去山顶看看晚霞落日。”

自从新婚夜之后,她同他说话的时候总是一派和煦,再没有过疾言厉色的上位者的姿态。

但她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她有所图。

若不然,她金枝玉叶之身,有什么理由对一个卑贱的暗卫假以辞色?

“小人去叫人来陪公主登山。”

裴子虔抿了一下唇,转身准备离开。

云令虞急了,声音都提高了两分,“本宫不需要人陪着,谁来杀谁。”

她撂下这样一句话,拾步往台阶走去。

裴子虔就站在山脚下看着她,她提着衣裙,一步一步的往山顶走去。

山风吹拂起她的衣裳。

她的身形孤单又倔强,就好像天底下她认定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一般。

也是,她是怀献公主,帝王的女儿,这世上除了唐汝安,还有她求而不得的事吗?还有她需要俯身讨好的人吗?

裴子虔想了许久,最终转身离开。

午后的阳光映照在人身上,带着一股暖意。

但越往上走,风越大,树荫下就觉得有些冷了。

云令虞走了许久,待她回头时,已经走出去很远。

台阶下本来站着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

她有些泄气,这个人真的是油盐不进。

若不是上一世愧对他太甚,云令虞恨不能将人再打一顿。

望着距离仍旧很远的藏书阁,再回望回路也很远的寺庙,云令虞再度叹息着往上继续走。

她走的越来越慢,脚步也有些虚浮。

就在她恍神差点一脚踩空的时候,身侧忽然冒出来一个人,伸手稳稳的扶住了她的腰身。

她正要动怒,回眸就看到一脸淡漠,手上抱着披风的裴子虔。

他真的很淡漠,眼底也是冷寂。好似山涧迷离飘忽的雾气,风来而散,风去而聚。

“你不是说……”

“小人没说不陪公主登山。”

他敛眸,走到她身侧,居高临下的将披风裹在她身上。

她顿时觉得一股暖意。

“所以在路上的时候你特意赶去,也是去救我的?”

她仰着小脸,本来拧巴的神色总算有了笑意。

她抬起头,如同一只傲娇的狸奴,任由他微微俯身的替她系上披风。

“嗯。”

裴子虔没有反驳她的话。

云令虞有些意外他的坦白,正要夸他,他却避开视线,“谁知道你们皇室有没有什么奇怪规矩,万一你有个好歹,让我殉葬,我还想多活几年。”

“放心吧,便是我要死了,临死前也会留下遗言,求父皇许你金银,放你自由。”


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明眸秀眉,神清骨秀。

他像是山林间孤冷的松树,即便身上覆盖皑皑白雪,仍旧傲然挺立,不改风骨。

裴子虔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

“公主……”

云令虞移开视线,“咳咳,宫里的太医都说你脸上的疤痕无药可医,那位郎中却治好了,可见是个难得的人才。”

“是,他医术很好。”

裴子虔说。

云令虞略带抱怨的口气,“裴子虔,本宫可从来没听你夸过人。”

“我……是实话实说。”

他避开她的视线回答。

云令虞托腮,问道,“那你觉得本宫好看吗?”

“自然好看。”

他回答。

“夫君果然有些眼光。”她心情颇好的笑了笑。

当晚,他们赶到禄城门外时,已经是后半夜。

一行人在城外的客栈住下,只等天亮入城。

囫囵睡了半夜,天蒙蒙亮时,云令虞便早早的起了身。

她带人直奔禄城府衙,那位孙太守正准备将人押解入京。

云令虞本打算看在裴子虔的面上,只要这郎中不和血影卫有牵扯,不管多大罪名都救他一命。

她站在府衙的台阶之上,孙太守领着一众官员,捕快跪倒在台阶下。

在这一片乌泱泱的人中,云令虞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那个头戴枷锁,手脚都被锁起来的男人,是李止清。

上一世在凤临一直守在她身边,替她制药,制毒,最终为救她而死的郎中。

云令虞还记得,就是李止清发现了皇后给凤临帝下药的真相。他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她,结果却被皇后的人察觉。

皇后为了逼死云令虞,给她下了毒,想制造成她因病而死的假象。

李止清为了救她,带人进山采药,失足摔死,但他临死前还是让人将救命的药材带了回去。

她知道李止清不会是失足,定是皇后所为。

清晨的阳光洒下来,整个府衙寂静一片。

李止清跪在人群里,低垂着头。他本以为裴子虔会劫狱救他,没想到竟然搬来了怀献公主。

“殿下。”孙太守跪在台阶下,久久不见公主让他们起身,这才开口说话。

“不知殿下此来禄城所为何事?”

“此人身犯何罪?捆绑的如此结实?”怀献公主冷冷出声。

“此人是个毒医,开的药方治死了人不说,还和五年前叛逆的惠王有牵连。”孙太守说道。

“惠王?”

云令虞轻笑,“似他这样弱不禁风的瘦弱男人,你不要告诉本宫,他还是血影卫吧?”

“公主明鉴。”

孙太守预感不妙。

云令虞问,“证据呢?”

他回答,“此人手腕上有狼首刺青,当初被朝廷诛杀的血影卫中就有人身上纹了这种图案。”

云令虞想了想,她记得上一世在凤临时,确实看到过他手腕上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记,她还问过,李止清说不过是小时候烫伤的疤痕。

那印记似乎真的是某种野兽的形状。

她示意公主府的护卫上前查看,那人走上前,一把掀起犯人的手臂,只见手臂上一团血肉模糊的伤。

“哪里来的刺青?”她责问。

孙太守顿时惶恐起来,在他看来犯人是欲盖弥彰,可唯一的有些价值的证据就这么被毁了。只要犯人咬死不认,谁拿他也没办法。

“公主殿下,此人是不是与惠王旧人有牵连,送入京城交给廷尉一查便知。”

“放肆!”云令虞动怒,“此人曾对本宫的……有恩,你莫不是想说本宫也和惠王谋逆有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