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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火夜再眠

    男女主角分别是花祈夏盛修的其他类型小说《情侣配对,男主找我这炮灰干嘛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渔火夜再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祈夏长见识了,然而今晚更让她大开眼界的是她哥盛修的态度。盛修从来不是会咄咄逼人、主动和人起冲突的性格。然而今晚花祈夏总能从他的声音和率先放下酒提架的动作里品出一丝隐晦的尖锐。整场气氛都因他释放出的这一点针锋相对而变得微妙了起来。Hadrian不明意味地哼笑一声,自己率先从那纸牌围成的圈中抽出一张牌倒盖在古典杯上面,接着又捻了一张在自己手里。黎胜南给花祈夏介绍说那张倒扣的牌也属于国王,如果国王报出的数字恰好和那张牌一样,那么就由国王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陈聆枫也抽了一张,没看牌数,先抬手扫了一眼腕表:“玩到九点就撤,明早还要早起。”接下来闻人清和、乔星灿、盛修,谢共秋和燕度依次抽牌。燕度手臂长,不用勾身就摸得到桌子,那张牌在他长而...

章节试读


——

花祈夏长见识了,然而今晚更让她大开眼界的是她哥盛修的态度。

盛修从来不是会咄咄逼人、主动和人起冲突的性格。

然而今晚花祈夏总能从他的声音和率先放下酒提架的动作里品出一丝隐晦的尖锐。

整场气氛都因他释放出的这一点针锋相对而变得微妙了起来。

Hadrian不明意味地哼笑一声,自己率先从那纸牌围成的圈中抽出一张牌倒盖在古典杯上面,接着又捻了一张在自己手里。

黎胜南给花祈夏介绍说那张倒扣的牌也属于国王,如果国王报出的数字恰好和那张牌一样,那么就由国王自己回答自己的问题。

陈聆枫也抽了一张,没看牌数,先抬手扫了一眼腕表:“玩到九点就撤,明早还要早起。”

接下来闻人清和、乔星灿、盛修,谢共秋和燕度依次抽牌。

燕度手臂长,不用勾身就摸得到桌子,那张牌在他长而宽大的手里翻了个面,被古铜色的皮肤衬得刺白。

他歪着头,拇指一点点搓开牌面左上角的数字,看清楚后眉梢高高挑起,反手将那张牌倒扣在了大腿上,顺手拿起一旁的遥控器,把电视里那咋咋呼呼的夺宝大赛给切了,换了一首时代久远的粤语老歌。

花祈夏抽走了最后一张牌,她将单薄的纸张拢在掌心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是张红桃3。

她看向大家,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自然,除了Hadrian——

啪。

鲜艳的大王牌被Hadrian甩到桌上,Hadrian靠在沙发背上叠起一条长腿:“我是国王。”

谢共秋食指抵上眼镜,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香槟。

“那么——”Hadrian宝石般的眼睛一个一个扫过众人,黎胜南受不了他的美目攻击,害羞地低下了头。

Hadrian把玩着酒罐,兴味盎然:“我想问——8号——”

他故意停顿了几秒钟,嘴角扬起:“8号——说一下对5号的第一印象。”

乔星灿立刻问:“谁是8号?”

Hadrian掀起盖在古典杯上的纸牌,是张红桃9,他很得意:“不是国王。”

闻人清和把自己的牌放在桌子上,笑道:“是我。”

“哦吼。”Hadrian又问,“5号呢,5号是谁。”

一条细瘦的手臂从花祈夏身边伸出去,白鸥摊开了自己的纸牌:“是我。”

众人的目光立刻全部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

白鸥一如既往的沉静,闻人清和朝她微微点头,他认真思索了几秒钟,顺便从酒架里挑选了一瓶朗姆酒,倒进中间的古典杯里。

接着闻人清和看向白鸥的眼睛,思考过后认真地说:“很安静,很有舞蹈家的气质,嗯……如果有幸能看到你的演出我想我一定会陶醉到无法自拔。”

这个回答很真诚,也很绅士,在得体的边界感之外夸奖了白鸥最突出的闪光点,白鸥笑了笑:“谢谢。”

黎胜南眼睛亮晶晶的,小小声:“白鸥她跳舞真的绝美,上周我去礼堂借LED帕灯,看见她们在彩排,白鸥被围在中间转圈圈,像嫦娥一样!”

乔星灿问白鸥:“我记得你们团去年排了一场《吞花》是吧?现在还在排吗?”

“不了,今年在排下半部《卧酒》,九月份要参加积玉杯决赛,明年开始全国巡演。”

花祈夏不懂她们舞蹈界内的门道,但见乔星灿眼中惊艳,就知道白鸥的话含金量一定很高,她参加的那什么积玉杯一定是很厉害的比赛。

从事华国传统文化研究的花祈夏对一切历经岁月洗礼的风华之美都抱有深深的欣赏和崇敬,“古韵今风”不仅是白鸥她们所要追求的目标,同样也是花祈夏要学习和钻研的内容,从某些传承的视角看来,她们的使命有着相通相同的地方。

“真厉害!”黎胜南说。

花祈夏以前就听说过白鸥的名声,山海舞团去年排的一幕大型古典舞剧《吞花》就是由她主演的。

她之所以了解这些主要是因为这场舞台剧改编自白居易的《井底引银瓶》,所以在舞剧创构前期舞团的编导专门找花祈夏的班导师做了场外指导。

因此早在还没有和白鸥相识的时候,花祈夏就想去看现场了。

可惜《吞花》不对外演出,她班导师分到的几张首演票也都优先发给了研二研三那几位为数不多的独苗苗师兄师姐了,刚入校的花祈夏只有在朋友圈点赞羡慕的份儿。

白鸥挽起耳畔的碎发,对大家微笑道:“如果大家有时间想来看演出的话,比赛当天我给大家留内场票。”

所有人都很捧场地道谢,说有时间一定会去。

尤其黎胜南和花祈夏,四只精光发亮的眼睛里满满写着“这一趟血赚”几个大字。

花祈夏:“学姐,我能不能要你的签名?”

白鸥笑了:“签名就算了,我不是明星签名没什么价值,要不……我送你一套舞团首席的签名册和周边票夹行吗。”

傻子才会在这种时候装矜持,花祈夏小鸡叨米点头:“行的行的!谢谢学姐!”

放下酒杯的谢共秋余光瞥见花祈夏的神情,那双情绪饱满的眼睛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憋笑憋得嘴唇都嘬成了海螺,兀自美滋滋的,他淡淡移开目光,微不可见地勾了一下唇角。

古典杯里多了一层清透的酒光,被酒杯外壁棱形的凸起折射成一道道网状的银线,倒映在漆黑的桌面上。

至今没被要过签名和限量周边的真巨星Hadrian换了条腿交叠。

第二轮,抽到大王牌的是燕度。

他撑在膝盖上的那只手托着下巴,小拇指轻轻敲击在鼻梁一侧,想了几秒钟蓦然笑出了声:“那就4号和7号,说说你们最想匹配到的人是谁。”

空气先是一滞,进而犹如丢进滚油里的冰块,在怪异的安静中沸腾爆裂起来,气氛因为燕度的问题掀起了一个小高潮。

花祈夏犹豫着把自己的牌放到桌上:红桃4.

陈聆枫:“4号是祈夏。”

Hadrian把自己的红桃2丢出去,舒展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饶有兴致地等着花祈夏的回答。

花祈夏有些尴尬的环顾一圈,盛修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似乎他也很想知道花祈夏的回答,而谢共秋则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酒,好似依旧游离在众人之外一般,他旁边的闻人清和一低头,就看见谢共秋手里空荡的酒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闻人清和微妙地多看了冷冷淡淡的谢共秋一眼。

花祈夏迟疑:“最想匹配的——”

燕度换了个坐姿,他朝后坐了坐,精壮的腰背被沙发坐垫抵得颀长而笔直,他手边的酒罐换了一茬又一茬,现在这罐也要空了,燕度干脆一饮而尽,五指收拢随手把铝皮罐子“咔啦啦”捏成一个“沙漏”。

“我——”花祈夏感受到众人都在安静等待她的回答,压力狂飙的同时在心中捶胸顿足——

这么有料的问题怎么就没能落到女主手里!

偏偏被她这个小透明撞上了。

她定了定神,坦白承认:“我还没有想匹配的人。”

接着花祈夏的目光在那酒架子上巡视一圈,最后选了一瓶葡萄汁汽水,拧开,倒进中间的杯子里。

电视里单曲循环的粤语歌像夜幕下火车的鸣笛,时而远去时而逼近,在花祈夏的话音落下后成为了气氛的主角——

无情夜冷风,

吹散热情梦

含泪对孤灯,

痴心错恨种

无情夜冷风,

忆往日情重

……注

紫红色的葡萄汁被朗姆酒稀释,像混合了金色粉末的血水,在重力作用下垂坠成一道道不规则的印记,由紫转粉,最后沉入杯底化成丝丝缕缕的红雾。

花祈夏不知道,自己的回答怎么让气氛忽然凝固了,她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回答听上去过于随意了一些,对这些重视价值与回馈的大佬们来说委实不够真诚。

——但是花祈夏确实没有预期的匹配目标,这并不是敷衍。

一瞬间,她有些抱歉且茫然地看向盛修,试图寻求在场她最相信的人的帮助。

然而此刻盛修却没有在看她。

盛修正盯着那杯混合酒液走神,说是走神,但他的目光是清明的,更像是在沉思。

燕度反而随性地摊开了胳膊,伸手拿起古典杯晃了两下,将里面的酒水混合均匀,接着轻咳一声,问:“下一个呢,7号是谁。”

……

“是我。”

谢共秋掀起眼皮,言简意赅。


——

花祈夏走出派出所大门,看着手里崭新的身份证,嘴角扬起一抹明朗的笑容。

路边一辆半旧的金杯车缓缓落下车玻璃,一个中年女人朝花祈夏招手:“苞苞,这边!”

看见她,花祈夏脸上的笑容更盛,她加快了脚步穿过马路,过肩的高马尾在后脑甩出雀跃的弧。

花祈夏开门坐上车,先是对驾驶座上的工装男人喊了一声“爸”,然后把新的身份证递给后座的女人。

手握方向盘的男人满眼宠溺,他的眼角被岁月磋磨出细密的纹,男人早在花祈夏上车前就熄了烟头,此时从后视镜看女人拿着身份证左看右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都办好了?”

“嗯,都办好了。”花祈夏从书包里掏出户口本,“户口本上的名字也改了。”

后座的女人咂舌,“你别说嘿,要么怎么说现在办事效率就是快呢,改个名字都是分分钟的事。”说完又有些失落,“闺女乍一改名,我还有点儿不习惯呢。”

男人踩下油门缓缓发动了车子,“闺女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觉得这名字改得好,好听又有福气,比以前那个强,咱以前起名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是啊……当时怎么会起那么个名字呢,现在听起来怪别扭的。”

女人一只手按住太阳穴,眸中闪过刹那失神,喃喃道,“怪了,怎么想不起来了。”

“妈,那就别想了。”花祈夏笑着回头。

“真是年纪大了,算了,不想了不想了,苞苞,咱今天中午简单炒个菜,晚上在家吃火锅怎么样,我跟你爸刚才等你的时候,在旁边农贸市场买了好些肉和菜,瞧,还有牛油,妈回去熬个火锅底料。”

“好!”

春末的风已经浸染了夏季的温热,花祈夏降下车窗,混着树皮与泥土味道的热风吹起她侧脸的发丝,翠绿的梧桐叶在车窗揭过一层又一层转瞬即逝的杂影。

花祈夏膝盖上的户口本被气流掀动,淡青色的纸页“哗啦啦”翻飞,清透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如盖的梧桐树枝杈,落在那小小的铅字上——

“曾用名:花娇软”。

这是花祈夏觉醒自我意识的第三天。

三天前,花祈夏一觉醒来得知自己原来是生活在一本名为《菟丝花的垂怜》的1v6校园爱情爽文中的边缘配角。

书中的女主名叫陈聆枫,是华国顶尖贵族高校“山海”的大四学生。

不同于其他被金钱和权势充斥操控的二代贵族学校,山海的入学门槛堪称地狱级变态,在山海高校,家室和钱权是学生简历表上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每位学生在入学前都要接受名为“Rebel”的人格测试,没人知道测试与录取的标准,但人们都知道,无法通过Rebel测试的学生,即使他七舅姥爷是M国总统都没辙。

实际上,最吸引花祈夏的其实是这篇小说中的角色与背景设定。

作为一所培养业界精英和领域掌权人的贵族高校,除了要担负起正常教学任务之外,更重要的是,学校每年都会为即将毕业的优秀学生们举办名为“Lolo to Lolo”的情侣配对活动——

活动由山海学生会牵头组织,为期一年,参与者包括但不限于本校即将毕业的单身学生,以及毕业不超过三年的单身校友。

利用“Rebel”测试选出最优秀的五位男生和五位女生,将他们随机配对。

他们必须在配对后的两周时间里以情侣的身份相处,两周后,所有人将再次重新配对,如此循环往复一年,直至他们找到最适合自己的灵魂伴侣,而后,顺利毕业。

未来的掌权人们最擅长挑选有益于自己的助力者,而女主陈聆枫则成为了今年的“意外”。

原因显而易见,作为这本书中的万人迷女主,今年所有参加“Lolo to Lolo”的男主们,全、都、爱、上、了、她!

包括但不限于——

上能弹钢琴,下能打搏击的斯文败类,谢共秋,187的冷白皮禁欲系狐狸精,出生医学世家,父母都是世界医疗研究所的仲裁医师。由于基因缺陷,谢共秋天生病弱,偏偏选择了与家世粘合度不高的法医专业,白大褂配手术刀,金丝眼镜映着那张常年性冷淡的脸,手起刀落不知道斩断了多少女学生的暗恋。

舞蹈系天才少年乔星灿,身高183,年仅19岁,父亲是国家动物园的园长,母亲则是华国知名野外摄影师,而乔星灿本人则是山海舞团在国际领域的一张名片,15岁便以特招生的身份入读山海,时年的第一场公演就被国内外各顶级舞团抛出了橄榄枝。

然而乔星灿最不缺的就是名誉和机遇,他只是痴迷地爱着芭蕾舞本身,虽然有着奶狗般的外形与性格,但实际上他是只爱芭蕾的自私者。

除此之外,还有身高192的全校最富体育生,燕度,背后家族是千亿美元俱乐部的座上宾,他本人商体双修,各种极限运动信手拈来,曾在不借助任何绳索和保护措施的情况下,徒手登上了“攀岩界的撒旦山”——3300英尺高的骑士岩,成为全球首位徒手快速登顶骑士岩的第一人,打破了西方垄断极限运动的历史。

以及强大内敛的爹系霸总,闻人清和,24岁,爱好调香,是闻人集团新一任继承人,被业内称为“狮子”,他是坚毅而理性的领头人,闻人清和已经毕业两年了,不过毕业当年就被学校返聘,现在常作为名誉导师给金融系的研究生们上课。

当然,大部分万人迷文里不可或缺的存在,就是来自西方的金发碧眼、眉眼深邃的王室之子,这本书中也不例外——

Hadrian,D国皇室新一辈中最出色的继承人,雪山与荒野孕育出的金色宝石,在山海高校毫不吝惜地施展自己的魅力,性格张扬而暴躁。

而花祈夏却觉得,他更像一条游走在密林中的蛇,因为那双笑意不落的湖蓝色眼睛,和他家乡那名声在外的赫尔拉冬湖一样,笑容深处都隐藏着晦暗的、不可见人的欲望。

即,狂躁版病娇。

Hadrian的支持者无疑是这些参与者中最多的,原因无他,除了瞩目高贵的王储身份外,世界各地的粉丝都因他的摇滚乐而疯狂。

他12岁就发行了个人第一张摇滚乐专辑《Chili&Chill》,次年开启了他的全球巡演生涯,千万歌迷为舞台上乖张华丽、咆哮嘶吼的Hadrian而尖叫欢呼,热泪盈眶。

他的名字已经成为世界摇滚乐界用来形容“天才”的代名词。

不过,对花祈夏本人来说,最特殊的一名参与者并不是他们。

而是,花朗。

哦不对,现在应该叫盛修了。

盛修,22岁,盛氏影业未来的继承人,盛氏影业是北半球最大的全球最大的电影和电视娱乐制作公司之一,旗下大大小小的子公司不计其数,当前全球过半的影视产业与娱乐公司都与之有过合作,先前燕度攀登骑士岩的全球实况直播权就握在盛氏旗下的某个影业公司手中,可以说燕度举世瞩目的成就背后,也有盛氏的一份功劳在。

然而,之所以花祈夏对他印象深刻,却并不是因为这些……

盛修,原本是花祈夏父母在孤儿院收养的孩子。

当年夫妻俩一直没能生育,于是收养了一个男孩并起名为花朗,后来生下了花祈夏,夫妻俩依旧将他视如己出,一家四口在老城区过着平淡温馨的日子。

直到一年前,盛家来人接回了盛修,那时花祈夏才知道,她喊了17年哥哥的男孩,原来是盛氏当年因商业内斗而流落在外的孩子。

花祈夏的父母都是本分踏实的人,他们拒绝了盛氏的重金答谢,但毕竟是自小养大,和亲生的没有区别,盛修离开后,花祈夏的妈妈过了很久才适应过来。

盛修并没有因身份的改变而和花祈夏一家断了联系,他们时常通信,但因为种种原因再没有见过面,去年花祈夏在电话里得知他作为转校生进入了山海高校法学院。

而盛修,也是本文中竞争力极强的男主之一。

花祈夏的觉醒范围有限,目前她只知道,这些各领域各背景的顶级高质量男性在本文中最大的共同点就是——

专一。

在“Lolo to Lolo”活动中,他们都爱上了同一位参与者,同时也是学生会的主席,女主陈聆枫。

和所有万人迷文的走向一样,男主们如孔雀开屏般展开了一场刺激无比,精彩绝伦的大型雄竞修罗场!爽得令人肾上腺素爆表,甜酸苦辣大杂烩,让读者分分钟化身修罗场里的尖叫鸡!

至于最后陈聆枫的选择,花祈夏不得而知。

她只知道,自己不过是这本书里被拉来活动里勉强凑数的女配,连名字都起得毫不走心。

当然,最终也没有男主会选择她为伴侣。

花祈夏的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前两年下岗潮后,夫妻俩就在梧桐巷开了一家花店,原本像她这样的出身,是不可能接触到山海高校的招生门槛的。

但是今年,男主之一的Hadrian入校时,他背后的Family Office为了让自家王子成为王室成员走入社会教育体系的第一人,特地加大了对山海高校的投资力度,作为交换,山海高校今年设立了开放式奖学金和推免生名额。

而花祈夏,就是拿到奖学金被保送到山海高校文学院民俗学的学生之一。

由于今年符合活动条件的毕业生人数有限,所以刚大一的花祈夏在学分的诱惑中也报名了“Lolo to Lolo”活动。

当然她只是一个来凑数的咸鱼,最关键的是,作为修罗场中兢兢业业的吃瓜群众,花祈夏也想看看女主最后会选择哪位男主。

要知道,修罗场的最后阶段,六位男主为了陈聆枫争得头破血流,放下修养地位全员扯头花,简直惨不忍睹!

谁会不喜欢看高傲者为爱低头的戏码呢?

不过眼下对花祈夏来说,更重要的是——

她的目光落在父亲粗粝的手掌上,方向盘每一次转动都带着稳稳的安心,听着母亲在后座兴奋地报菜名,花祈夏眼中的笑意越发浓了。

改去那个毫不走心的潦草名字,在平凡的梧桐巷子里,和爸爸妈妈一起迎来今年的夏天吧!

……

花祈夏家的鲜花店名叫“车笛”,位于梧桐巷1112号的街口,门口正对着生满青苔的深巷,穿过花店后门,走过花团锦簇的小院,就是一家人居住的二层红砖小楼。

一株绿叶繁茂的枫杨树安静扎根在院子角落,错落重叠的复杂树冠,晕开半院子的绿意。

此时二楼的晾台上的花祈夏正帮妈妈赵玫将吃饭的木桌抬到一楼院子里。

她父亲花明宇把院子中的几盆橙红的果汁阳台搬去店里。

果汁阳台的花瓣被其他花枝扫过,扑簌簌落了满地,引得在树下秋千上打盹狸花猫以为是食物。

猫儿轻巧地落地,凑过来嗅嗅,胡须轻颤。

“闺女,今天下午咱去商场逛逛,给你买几件新衣裳?”

赵玫递给花祈夏一个洗好的苹果,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不了妈,我下午得回学校。”

花祈夏坐在楼梯台阶上,边啃苹果边划着手机。

她昨晚已经加了“Lolo to Lolo”活动群,刚才群里发了通知,今天下午一点,参与者们要进行第一次配对。

这可是修罗场开启的第一步,花祈夏可不想错过这里程碑的一幕。

吃饭的时候,花祈夏又点开了校园论坛,发现论坛上因为这次活动已经炸开了锅——

男的们女的们,老的们少的们!Lolo to Lolo今天下午第一次配对啊啊啊啊啊啊!

Hadrian我的神!你已经被我看中马上放下羞涩与我结婚~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你已经被我看中马上放下羞涩与我结婚~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再次重复!!你已经被我看中马上放下羞涩与我结婚~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Hadrian?楼上披皮粉来的?那歪果仁除了会摔吉他还会干啥?盛氏的修哥才是众望所归好嘛!听说他有翘屁,能顶三把劳斯莱斯钥匙那种!

日,上来就这么劲爆吗?!那我可不装了嗷,谢共秋有腹毛!听见了吗!谢共秋有腹毛!

很正常啊,谢冰山一看就是X欲旺盛的亚子吧?别看他金丝眼镜白衬衫,扣子系到下巴颏,我们学院一致认为他是会在床上狂飙dirtytalk的禽兽哇~

拜托,他能禽兽得过燕老狗吗?徒手登山那肌肉密度跟你闹呢?

Hadrian~花会谢,人会呆,姐的爱,never say goodbye~

来追星的滚粗!这里是学校论坛不是你家哥哥超话OK?管理员呢?来踢人!

花祈夏越看越想乐,后面的评论已经大胆到没眼看了,山海里的学生大多接受开放式的教育,一方面又被家世和地位牢牢捆绑着,自由与桎梏,矛盾地共生。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场活动对他们来说更像是异常疯狂而叛逆的狂欢与宣泄,他们用铺天盖地的热情来反抗某些压抑的东西,故而论坛上几乎遍地飞苦茶子。

由于是贵族学校,论坛上所有关于参与者们的照片都会被系统屏蔽,仅存的几张刷屏照还是高糊图,根本看不出谁是谁。

花祈夏翻了几页,在满屏大胆发言中,终于找到了几条和活动本身相关的评论。

听说今年有大一学妹参加?

没办法啊,今年单身毕业生太少了,以往都是十位男女,按照Rebel的筛选力度,今年能把人数勉强凑齐已经不容易了,而且大一需要重算学分加权平均分,正好给了低年级学生挣分的机会,一举两得嘛。

尼玛,加100分劳资也不敢去。

弱,弱弱举手……本学分废柴原本想报名来着,但真的不敢啊啊啊啊啊!我怕那些大佬们一个眼神镭射给我毙了。

我也……点击“报名”的时候正在啃鸡腿,忽然害怕我的小油手会污了我家乔美人的白舞裙嘤嘤嘤~

抱走我们乔宝!天鹅王子独美~

xs,说得跟报了名你们就能被选上似的。

不能参加去活动现场凑个热闹也好啊,劳资要给我的燕度男神表演后空翻下车,再摸摸后脑勺给他比个心~

楼上油王别想了,燕老狗只会单手手把你捆了送给谢法医解剖,再说这次活动在A号礼堂,不对外开放,再加上还有王室子弟参与,能给咱留个论坛蹦跶就磕头谢恩吧。

不用燕狗子动手,别看谢哥身体弱,拳击一哥能一拳擂死大憨批。

闻人教授yyds!爸爸老师daddy爹!听见了吗!闻人老师yyds!

隔壁医学院来个人,楼上这位没治了,抬走抬走。

医学院表示没空,本医学女正在研究爱上陈聆枫学姐算不算重大医学事故ing~

燕度男神,如果你匹配不到合适的对象,多穿衣服,这是对自己的尊重,如果是故意的,请多露一点,这是对我的尊重谢谢!

眼看为数不多的正常评论眨眼间淹没在新一轮的讨论中,花祈夏关掉了手机,两三下扒完碗里的饭起身:“爸妈,我吃完了,先走了。”

“这孩子,你歇会儿再走啊。”

“不了,我走咯——”

积极吃瓜的花祈夏骑上山地车,顺手撸了把在树干上睡觉的狸花猫尾巴,车铃“叮铃”一响,荡起一地潋滟的阳光。


陈聆枫和其他人谈论的话题好像是什么:互联网传媒与智算融合。

她一秒钟打起精神,这不正好扣在了盛家的产业上吗!

果断飞眼扫向她哥,怎料盛修似乎完全没有加入探讨的意思,只垂着眸子剥虾,剥好了隔着桌子丢进花祈夏的碟子里,再擦擦手,用筷子捞起一只继续剥。

花祈夏:“……”

她噎了一下,使劲给她哥丢了个眼神:上啊!你在干嘛?现在演什么兄友妹恭?!女主已经在和其他人建立共同话题了!

盛修接收到她的眼神信号,抬头:“怎么?吃不下了?没事吃不下我吃。”伸手把花祈夏碗里原封没动的虾肉夹了回去。

花祈夏:“……”心中狂打一套军体拳。

再看陈聆枫,发现对方刚才提出了一个很新奇的观点,闻人清和明显眼前一亮,露出了欣赏的目光,连Hadrian都沉吟片刻思索起来,接着挪挪凳子往两人那里凑近,谈起了自己的想法。

花祈夏肩膀垮掉。

多好的融入女主交流圈的机会!

完球了,人家的共同话题迈入next level了,同频共振了,她哥的优势眼瞅着迈入夕阳产业要退市了。

爱情如鸡娃,晚一秒就是千军万马。

她要去问问黎胜南,追星饭粉上一个不求上进没有事业心的败家爱豆该怎么缓解。

呜。

花祈夏两眼涣散,再看一眼吃虾的她哥,桌面下的脚丝滑地踹上盛修的小腿:不争气!

正边喝水边听黎胜南讲工程学的燕度一口葡萄汁喷了出来:“噗……!”

——

注:读者宝宝们看一下作者有话说哦。

——

燕度突然呛了一口水,捂嘴低低咳嗽。

黎胜南连忙把水杯往他手边推了推,小小声:“是,是我讲的太复杂了吗?”

连花祈夏和盛修也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没咳……咳咳,没有。”燕度堪堪咽下喉咙里的果汁,擦掉下颌沾的零星汁水,神色如常,“抱歉,你继续。”

他说着朝花祈夏的方向看了一眼。

花祈夏:“?”

燕度收回目光,继续听黎胜南说话。

花祈夏见他没事了,转头继续在桌子下面对她哥踢踢踢踢,试图踹醒她哥短路的爱情电闸。

以前家里电视机短路了,对脑壳啪啪赏两巴掌就好了。

可惜大庭广众的她不能拍她哥脑袋,只能在桌子底下在把盛修的脚当跳舞机踩。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盛修完全get不到她的愤怒,居然还故意装得若无其事,完全不把她的明示放在眼里!

拳头打在棉花上,盛修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盛修吃着吃着,莫名觉得头皮发凉,筷子一顿:“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有,有点子笨。

花祈夏冷呵,一只耳朵听着陈聆枫和其他人谈笑风生,看她哥的眼神带上了一种末代老臣看昏君的无力。

盛修又皱起眉:“你怎么好像在看白痴……我又招你了?”

花祈夏忍无可忍,一个终极脚刹“吱”地刹在盛修脚面上,皮笑肉不笑:“没、事。”

恨你是块木头。

燕度的左眼皮猛地跳了跳。

正和他讲到“火工技术武器的发展前沿问题”的黎胜南注意到燕度的卡顿:“怎么了?又,又听不懂了吗?”

对面,花祈夏和谢共秋也抬头看他。

燕度顿了下,摇头:“没。”

“噢噢,那我继续说!”黎胜南放心了,燕度好聪明,于是喝了口水继续口若悬河。

谢共秋又给花祈夏夹了一只虾,换来一句“谢谢”。


“人家?谁跟他‘人家’,你都跟他‘人家’了是吧。”

花祈夏大胆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不是人家,那,咱家?”

咚。

一个爆栗敲下来,盛修微笑:“再说。”

花祈夏老实了。

她一眨眼,就有没擦干净的水珠顺着她的眼尾滑下来,像柔软蚌壳吞吐的珍珠。

花祈夏拿起挂在沙发上的干毛巾,边道:“我这是在给你找台阶啊哥,而且燕度他人不坏的。”要不你俩比着赛倔起来,不得双双把自个儿饿死。

“那我还得谢谢你?”盛修听不得他妹夸奖自己以外的男人.

从小给她遮风挡雨、顶天立地的人是他,现在盛修眼看着这片“天”要挪走了,盛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花祈夏得意叉腰:“不客气。”

盛修这下是真的气笑出了声,恨不得当场叫个同城跑腿把这没大没小的妹妹直接送回去。

“少跟我打哈哈,我问你,你怎么会和燕度一起回来。”

盛修知道花祈夏早上有散步的习惯,谁知道那姓燕的混球儿是真晨练还是故意跟他妹妹偶遇,盛修对那野狼崽子观感度为0,忌惮值爆表。

盛修危险眯眼:“你跟他一起出去的?”

“想什么呢你。”花祈夏扒掉脸上的毛巾,对她哥的草木皆兵露出一个无语的表情,“就是路上恰巧碰上了而已,然后就一起回来了,哥,瞧瞧你妹多机灵,下雨都知道往家跑。”

“又贫嘴。恰巧碰上?”盛修冷笑着把这四个字在齿尖碾碎了,开口追问,“是他先遇见的你还是你先看见的他?”

“我从西往东,他从东往西,不是一起出的门,就是下了雨正巧碰见了,路上还遇见了其他旅客,不是两人独行,您满意吗?”

突然,花祈夏一下子笑出来,她重复自己的话:“从西往东,从东往西……哈哈哈,哥你记不记得这好像小学考的那个相遇问题啊,我和燕度同时从AB地出发,多长时间能相遇哈哈哈。”

相遇问题?

呵呵。

盛修心想,天知道燕度那个家伙的脑子里做的究竟是相遇还是追击。注

但看花祈夏乐得没心没肺的样子,盛修嘴角压了压最终还是也笑了,笑中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放纵:“我说你这家伙真的是……”

花祈夏满眼憨纯与狡黠,故意仰着头挑衅:“嘿嘿。”

她走到壁炉旁边的净水器前,找了个干净的玻璃杯,低头在净水器上寻摸按钮,“哥这个净水器怎么放热水?”

盛修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水杯,从他的视线低头能看见花祈夏专注的半张侧脸,幼年的纯稚已渐渐被少女的青春与美丽模糊,他抿着唇角,还是忍不住最后确定一遍:“路上……燕度没跟你说什么吧。”

花祈夏研究按键的动作一顿,盛修没看见,她极微小地叹了口气。

接着女孩抬起头看盛修,面无表情的:“说了,说你是个笨蛋,其实我对他芳心暗许,他对我情投意合,我俩暗通款曲故意背着你情深深雨濛濛雨天散步去了,你满意——嘶!你又敲我!”

盛修虎着脸:“再瞎说。”

“反正我说了你又不信。”花祈夏揉着脑袋控诉,“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你还一直问我干什么?”花祈夏话甫一出口便有些控制不住,“我难道是你办公桌上需要怀疑的对家合同吗。”

透明宽阔的落地窗被雨水洗刷,青黛的山色倒映在玻璃上,被簌簌水流糅碎成盈盈翕动的绿影。


就像桎梏气压的水闸,甫一拉开闸口,低位者就会义无反顾将内心的一切倾泻而出。

上一秒花祈夏差一点儿就告诉他,自己完成了那件令人纠结的事,她把咖啡馆的抢单情况告诉了店长,焦头烂额的店长既震惊又生气,她完全不知情,立刻表示要去核实情况。

但她还不忘安慰花祈夏,夸她做得对,也保证会在接下来的调查里隐去花祈夏的存在。

——有人要因此倒霉了,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

花祈夏最终做了现阶段让自己安心的事。

就像闻人清和说的那样,她希望自己将来不会反复纠结,再回想起来时也不会太懊悔。

这是她觉醒后做出的第一个决定。

花祈夏放下了心里的担子,没有觉得开心或内疚,只是……在挂断电话,听见店长学姐的声音消失的那一瞬间,心里莫名生出些许怅然来。

她想坐在这里,从这个位置看不见楼下的人,落地窗外的雨景也被横亘在天花板的吊灯遮蔽了一半。

但是坐在这里,却可以听见她哥哥盛修的声音。

小时候在家里那个小院,她也是这样坐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晃着两条腿吃冰棍,听楼下厨房里哥哥和父母低声断续的交谈。

似乎这些亲切的、真实的东西是她此刻亟需的,能叫花祈夏因卸掉重担而飘离的心,慢慢落回一个踏实的实处去。

但花祈夏没想到闻人清和还在楼上,她快速整理了情绪,往旁边让了让腿:“抱歉闻人先生,你要过去吗。”

闻人清和还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一条小臂搭在屈起的那条腿上,这样的姿势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有一种被拉得很近的错觉。

花祈夏第一次发现,闻人清和高挺的鼻梁中段,有一小弧驼峰似的隆起。

他的睫毛很长,睫尖簌簌的阴影被灯光扫在那段隆起上,凸显出一种内敛的色气来。

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花祈夏想。

她移开目光,被那双洞彻万物的眼睛锁着,花祈夏莫名觉得口干,又在视线游离时瞥见了闻人清和脖颈后——微潮的发尾沾湿了衣领,发现那里似乎一闪而过一道黑线。

似乎是纹身,又像是黑色绳子的挂饰。

闻人清和见花祈夏移开了眼神,于是站了起来。

被肌肉拉扯的睡裤布料重新盖住脚踝,他将毛巾搭在脖子上,对花祈夏温声道:“好,那我先下去帮忙了,你自己再待一会儿。”

“嗯嗯。”

闻人清和从花祈夏身边走过,看着窗外的雨势,“看来雨快停了,山后面在发光。”

花祈夏心底某个地方因为他的这句话忽而极轻微地颤了颤。

“闻人先生。”花祈夏忽然出声喊住他。

“嗯?”

花祈夏直视着对方的眼睛,问他:“今天果然下了雨,你……今后真的不会后悔这次的决定吗。”

没能完成一场完美的线下会议,也没看见日出。

他似乎没预料到花祈夏的问题,闻人清和笑了笑,旋即很肯定地说:“不会,认识大家真的很高兴。”

——许多年以后,屹立在全球商业金字塔顶尖的闻人清和,常常会在梦中回忆起这一天。

那首在音响里随意响起的抒情摇滚乐,也在未来的某一天起成为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魇欲。

Will you carry my so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