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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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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到了八点,有名气不小的乐队驻唱,算半个清吧,但也人满为患。

场子里放着激昂的外文歌。

舒喜轻车熟路领着阮虞进后台,她有时下了课回到这里打零工,数酒瓶,做做收银。

“哥,你看我带谁来了。”

舒文科是酒吧经理,一身黑衬衣黑马甲,腰间别白皮带,挎着对讲机,正跟手下几个男公关吃江湖菜。

“难得啊,你漂亮室友来了,吃过饭了没,没吃拿碗筷,坐下吃点。”舒文科个子175左右,是瘦出来的一身腱子肉。

酒吧这类场所,鱼龙混杂,喝高了,惹是生非的多,管理上要有能出头,带点狠劲儿的人。

阮虞第一次见舒文科,觉得两兄妹的气质大相径庭,舒喜爱傻乐呵,她哥有股子地痞流氓气。

“你们把菜都翻成什么样了。”舒喜口吻嫌弃,“我跟小虞都吃过饭。”

舒喜翻了翻酒单,试探问,“哥,今晚上给我们开一个单包呗。”

“滚,你又不喝酒,你同学一看也不是喝酒的。”舒文科往嘴里丢了颗花生,“而且今天包房都被预订出去了,你们就坐散台,看看跳舞,听听歌差不多了。”

舒喜惊讶,“生意这么好?”

“算不上。”舒文科有点愁容,“对面盛世皇朝换了个大后台,有风声说会把杏林买下来,扩建成附属的高端商务会所。”

开酒吧只需要靠钱靠人脉,若要开一家响当当的会所,得需要当地的势力。

钱差势一大截儿,势差权,又一大截儿。

“啊!”舒喜一愣又一愣,“你又要失业了。”

舒文科瞪她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又转头问阮虞,“想喝什么鸡尾酒,我给你特调。”

“红粉佳人。”阮虞照惯例。

“你们快点干饭,等会还有大活儿!”出门前,舒文科点了点其余几个男公关。

两人坐到散台上,隔壁桌在玩国王游戏,阮虞跃跃欲试,晃着骰子。

突然,几个礼炮在包间方向炸响,整个场子都在飘飞彩带。

包房公主兔女郎打扮,一一排队捧着酒,陆陆续续进入里面,跟随的男公关每人手里拎了个黑箱子。

“一,二,三…”舒喜比较敏锐,数着箱子,“我靠,二十组神龙套,一组价格是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我哥今晚抽成赚翻了。”

阮虞不理解,“在这里一晚上开上百万的酒?”

“有钱人的世界,你想象不到。”舒喜耳濡目染久了,也清楚点路数,“在杏林酒吧玩的,多数还是游客,附近的工薪族或者小老板,真正有钱有势的,都去盛世皇朝,再不济也是南岸区的鹰池。”

舒文科调好了酒,“你们玩会儿差不多,就赶快回去,大学生没事来这里干嘛。”

“哥,包厢开酒的都是什么人啊?”舒喜晃转椅,满脸好奇。

舒文科回答得很敷衍,“姓汪,南方一个土老板的儿子。”

阮虞觉得耳熟,“是叫汪越?”

“你认识他?”舒文科惊讶,舒喜也瞪大眼睛转头盯着她。

她摇头,“不认识。”

“你不认识怎么会知道这些大混混的名字。”舒文科收回目光,“对这人少点了解比较好。”

杏林开门做生意,对来消费的顾客,必须打交道。

怕阮虞过于无聊,舒喜招呼新来的几个还在培训的男公关,陪她玩骰子。

他们多数是附近大学兼职的男大学生,几乎是同龄人,模样能看,聊得开。

其中一个,长相奶狗型,白净清瘦,主动出击,想要阮虞微信。

她婉拒了,借口上厕所,去后台找舒喜。

路过安全出口,迎面撞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脚步虚浮,看起来十分神志不清。


“我不想做他抚慰情伤的工具。”

“不是工具,是乘虚而入,感情里不要有这么强的道德感,你看段冉冉,她就不要脸,不要脸才敢展示自己的十八般武艺。”

原本是想缓缓推开夏也的,此刻阮虞心里有些动摇,“音乐会,夏也会上台独奏吗?”

舒喜狠狠点头,“会啊,不然我死乞白赖求师兄做什么。”

一来,是看不得段冉冉在寝室里这么嚣张地秀恩爱。

不知情的人还觉得她谈异国恋,纯情又长情,但舒喜太了解她私底下啥样了。

知道夏也是阮虞的暗恋对象之后,毫无边界感地去硬撩,撕破脸还理直气壮,脚踩几条船。

她打心眼里觉得恶心。

二来,是真的想给阮虞创造一个机会,两年时间,她几乎是见证了阮虞的一整个暗恋期。

算不上多轰轰烈烈,内耗,伤感时肯定有的,虽然舒喜有时候会觉得,暗恋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愚蠢。

喜欢就应该是明目张胆地告诉对方才对。

但是闺蜜之间,是帮亲不帮理的。

舒喜问,“就只是表白而已,说出自己的心意不难呀,你是强求他跟你在一起吗?”

阮虞摇头,“我不强求。”

“那不就得了。”好姐妹两手一拍,”但如果连跟自己喜欢的人都没有过表露心意,那你可就亏了。”

”你说的也没错。”阮虞搅弄着杯子底部的方糖,压住心里莫名的心虚,“我会把心意跟他说清楚的。”

另一位室友安枫,上完厕所出来,“刚刚冉冉姐发了个定位,让寝室里的人去校门口聚餐,吃鲜菌汤,你们去吗?”

安枫是书呆子性格,对于女寝里那种晦暗微妙的气场,十分迟钝。

“我不去。”舒喜暗戳戳翻白眼。

阮虞保持着基本的微笑。“我都搬出寝室了,我也不去。”

安枫拿走外套,“我就先打车走了,冉冉姐不喜欢人迟到。”

舒喜压低声音掏钱,“她自己也没多准时去,每次说聚餐,a出来的钱都是最后付,一拖再拖去,一问就是存款花光了,去买奢侈品了,装货。”

阮虞也不屑段冉冉的行为,嗤笑一声。

“我们晚上去哪儿吃?”

“我先打个电话,一会儿再决定。”

阮虞想起靳宪廷临走时的话,到星巴克门外,拨通号码。

她对今天跟他发生的事,一整个心绪都是稀里糊涂的,身体的感受的确骗不了人,阮虞就是逃不开想跟他亲热,是愉快的,有感觉的。

可是她觉得自己太拉扯,心里同时装着两个人,如果凭借对谁的付出更多,更能牵动她心情,那夏也更胜一筹。

“阮虞。”男人低音炮在话筒里炸响,“在开会。”

她快速回神,“我有些饿了,先跟朋友去吃饭了。”

“行。”靳宪廷沉默了几秒,回复,然后阮虞利落挂断了电话,听着几声嘟嘟地盲音,男人微皱起了眉。

一旁的宣传部总监捕捉到上级表情不对,凑过来谨慎问,“靳总,您是对中岳集团八十年周年庆典有什么建设性意见吗?”

靳宪廷提着棕皮公文包,跟在董事长许立海后面,这类陪同上级的场合,他向来不惹眼,背也并不绷直,回答,“没有。”

”那就好,靳总要是有什么宝贵意见想家讲,尽管开口。”

这样的企业不比私企,有狼性,有拼劲儿,就有钱赚。

这里除了表面的形式主义,更多的是人际关系,再有狼性也得会伪装,再有冲劲儿也得惦念自己几斤几两。


阮虞心绪很复杂,到天蒙蒙亮才闭上眼。



她今日和谢欢约好了,会去医院看望阮风涛。

磨磨蹭蹭下楼,以为昨晚突如其来的亲密行为,会让她面对靳宪廷时,气氛变得微妙。

没成想,她下楼时,宋乔也在。

靳宪廷穿着深红绸缎睡衣,敞着腿,坐在单人沙发上,拇指和食指揉按着太阳穴,姿势松弛,态度却强硬,“行不通。”

宋乔将竞标书掷在桌面,气得眼红,“你是压根不打算让宋氏围标。”

“围标没意义。”靳宪廷手肘抵上膝盖,“我审核过,勉强上报总部,投票也过不了。”

“这是父亲的意思,我是没办法才找你疏通关系。”宋乔清楚他脾气,干着急没用,“这次城建项目多大的手笔,宋氏只不过想分一小杯羹,你连这点人情都不给,简直是…”

“宋师姐也在。”眼看着气氛又要剑拔弩张,阮虞忍不住开口,有点打断施法的意思,“我煲了鸡汤,你喝吗?”

宋乔注意力瞬间转移了你,皱起眉头,“你们同居了?”

“借住。”靳宪廷没看她,拾起标书翻看。

“你认识我?”宋乔这话冲着阮虞问。

她不敢太靠近靳宪廷,回忆起昨晚的片段,会局促,“我也是a大的,播音系。”

“你养大学生。”

宋乔快言快语惯了,惹得靳宪廷有丝不悦,“你好好说话。”

“我去热汤。”

阮虞每逢大考,或是生理期,谢欢在的情况,总会给她煲各种汤喝。

菌菇鸡汤出现的频率最高。

她喝得习惯,也逐渐知道怎么做了。

尽管胡岩公馆靳宪廷不常来,好在调料,食材完备,也算色香味俱全。

阮虞热了两碗,搁桌上,“你们试试。”

“我吃过早餐了。”宋乔不太领情,目光犀利得很,一直打量她,阮虞是从二楼下来的,意味着,她睡在主卧。

从没见过靳宪廷身边有过关系如此亲密的女人。

宋氏比卓明轩卓家的地位稍弱,但在北河省企业里也属于翘楚级别。

家族开明,也鼓励女孩儿独当一面,无论是现在,还在英国求学时,宋乔和靳宪廷应酬,陪席过的场合不胜枚举。

知道酒局,饭局结束后,同僚,上级,乃至巴结的人,给他送过的女人,纯的,媚的,淑女,熟女,千姿百态,方式也多种多样。

通通架不住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宋乔已经习惯靳宪廷对女人,不解风情的样子。

换句话说,她认为他本性就是这样。

所以,宋乔早早消除了对他有过的滤镜。

“靳先…”阮虞改口,把碗推向他,“你尝尝。”

靳宪廷端起汤碗,一口气喝得见底,“味道不错。”

阮虞展露几分笑意,本来就是给他做的,这话,她憋在喉咙里,没说。

也算小小偿还了他的帮助。

“我来的不巧。”宋乔坐回沙发,“不仅标书被拒绝,还要看你们秀感情。”

她语气说不上酸溜溜,也有几分不爽快,从包里掏出口红,补了补妆。

阮虞想解释,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靳宪廷直接忽略,一锤定音,“标书不过关,我递不上去。”

宋乔收起东西,“一共八家公司围标城建项目,宋氏底子不差,跟你们中岳半数高管也维持良好的关系,不找你,我还能找别人。”

靳宪廷没阻拦。

临走时,宋乔又折返,“你叫什么名字?”

“阮虞,虞美人的虞。”

“我记下了。”她点头,“播音系是吗?”

“是的。”

“读大几。”

阮虞如实,“大三。”

宋乔从职业装口袋里,掏出张名片,递给她,“我金融系的老同学多半在国外,还有一多半工作比较忙,要是回a大参加活动,就联系你了。”


“你疯了!”段冉冉挣脱开她,“这事要真是你说出去的,我保证让夏也恨透你!想起你就犯恶心!”

她一瞬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段冉冉也无暇顾及她,也畏惧她真的豁出去,扭脸走了。

“夏也是谁?”靳宪廷晃出,高大的体魄在廊灯下拉出一道颀长英挺的阴影,倾轧笼罩住她。

“没谁。”阮虞有些失神,“要回去了吗?”

“是跟这个室友合不来。”他目光犀利,仿若能洞穿她的五脏六腑,“因为夏也。”

阮虞摇头,“她造谣过我跟插足她的感情,放在校论坛上。”

“你做过?”靳宪廷没什么表情。

“靳先生不相信我?”不知为何,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委屈劲儿。

男人态度公事公办,“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在阮虞眼中,又变得不近人情。

“我没有,都说了是造谣。”她眼眶隐隐酸胀,转身,独自走到前面。

回程途中,阮虞一句话没说,靳宪廷沉得住气,也一言不发。

她更难受了,胸口像是堵了一坨棉花,似乎刚在悦澜赛马场,两人之间热络的相处,都烟消云散了。

余光里男人仍旧气定神闲,阮虞挨不住沉默,“我要回我的家。”

王荀扶着方向盘,在等绿灯,“定位就是回阮小姐的住所。”

他一开始就抿出两人的气氛不对劲儿,不过长期跟着靳宪廷,再低气压的场合都经历过,属于见怪不怪。

车内气氛还真静默了一路。

看见熟悉的底楼大厅,车身还没停稳,阮虞迫不及待推开门下车,负着气,但仍旧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阮虞。”正打算开门,靳宪廷出现在她身后,躬着身,距离特别近,鼻尖几乎挨上她的脸颊,“扭脸就走,你委屈什么?”

她弓起手肘,轻搪塞他胸口,“你冤枉我。”

“什么时候?”

不清楚他是佯装,还是真忘了那一两句话,阮虞眉头皱得紧巴巴,别头躲开他,“我跟我室友不和睦,是因为她造谣,你不信我是清白的。”

“是吗。”男人垂眸,睨着她突变的神色,神情说不清道不明,只觉得她耍性子的时候,极有滋味儿。

阮虞斩钉截铁,“我从没有插足过别人的感情。”

“我也没怀疑过。”靳宪廷闷笑,醇厚温柔的嗓音说不出的撩人,“我的看法,对你很重要?”

阮虞眼神飘忽,胸口因为紧张,一阵一阵发紧。

靳宪廷从背后拥住了她,散发的男人气息很逼摄,“回答问题。”

大厅玻璃上倒映出两副重叠的身躯,虚虚实实间,姿势十分亲密,阮虞心越发慌了,却并不反感,“我不知道…”

他轻笑,柔和的语气,像是在安抚情人,“什么时候我能知道。”

拥抱似乎更紧了,独属于他身上的苦松香,萦绕在鼻尖,阮虞咬着下唇,不知如何回答他。

远处传来几道模糊人声,靳宪廷松开了手,“我看着你进去。”

阮虞在进电梯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逐渐暗沉下来,靳宪廷站在原地,笼在一团夕阳余晖之中,不羁,挺拔,硬朗的好看。

令她心绪翻滚不息,久久不能平复。



又到周五,舒喜约阮虞去市中心紫荆广场逛街。

中午先预订了一家人气火爆的网红餐厅,吃云南菜,阮虞去医院探望了阮风涛,从小坎山转院之后,情况还算稳定,赴约时,迟到了二十多分钟。

舒喜也不恼,通知服务员上菜,“你这周去看赛马了?”

用膝盖也能猜到,是段冉冉说出去的,阮虞问,“她是怎么说的?”


“刚主持完。”她喉咙痛,也确实是渴了,来不及关注大小姐受挫的表情,喝得干干净净。

男人又为她倒了第二杯,上万元一两的好茶,润喉滑口,阮虞这杯只喝了一半。

卓明轩瞥了一眼这头,勾起的嘴角,耐人寻味,“我看不得小美女尴尬,给你找个台阶,婉莹,你明轩哥亲自教打球。”

谢婉莹审视阮虞,“我不需要。”

谢明轩双手架着球杆,抬下巴示意,“阮小姐会打台球吗?”

阮虞摇头。

她会的娱乐游戏挺少的,摇骰子还是舒喜手把手教了好几天。

“我教你,来不来?”

靳宪廷眯眼,有警告意味,“你上瘾了。”

过于知根知底,清楚卓明轩在风月场的手段,看似正经,其实处处不正经。

对卓小公子爱得要死要活的上一任,是澳洲很火爆的世界小姐。

两人就是在游轮上打台球认识的。

他情场浪子,靠着不经意间的肢体接触,摸清了女人的胸围,腰围,臀围,还顺道俘获了芳心。

阮虞单纯,不解其意,“我晚上还有一场主持,得早点回去,下次卓先生再教我。”

谢婉莹此刻手搭上靳宪廷的肩膀,万分亲昵模样,“宪廷哥听说朴乡的温泉很不错,我提前准备了泳衣,晚上可以一起泡吗?”

靳宪廷不着痕迹仰身,避开她的触碰,“谢小姐,时间差不多,你可以备车回家了。”

“我家没有门禁,再说父亲很支持我跟你在一起。”她声音压低,刻意夹了些。

阮虞距离近,听得清清楚楚,抿了抿唇。

靳宪廷拿起桌上的茶杯,是阮虞之前用过的,他似无意,似刻意,含住她留在杯沿上的半枚口红印,喝光剩下半杯,才起身,往厢房方向走。

谢婉莹提上包,打算跟着,“宪廷哥,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你不用。”男人整副刚烈身躯遮盖住大片浓白时,回头,“阮虞,进来。”

临走时,谢婉莹狠狠刮了她一眼。

“卓小少爷,这女人跟宪廷哥什么关系?”

卓明轩拧开水瓶,两手一摊,“不清楚。”

瞎子也能看出,靳宪廷对她过分留意了,谢婉莹双手交叠胸前,“情人吗?还是男女朋友?”

卓明轩也拿不准,“你觉得像什么,就是什么。”他靠近谢婉莹,“不过,就我多年来对宪廷哥的了解,你肯定没戏。”

“为什么?”她拧眉。

卓明轩从桌上水果船里拿起一个橙子,“你见过靳宪廷对哪个女人有兴趣,他个人经历的原因,爱恨情仇都太能克制,但凡能展现出来一点,心里其实已经有极大的兴趣了。”

谢婉莹不服气,“他也跟我说话,对我有兴趣。”

“得了吧。”卓明轩晃晃脑袋,“他要对你有半点兴趣,我卓某情场从良。”

一个人对你喜欢,还是讨厌,这样分明的情绪,另一个人无论如何都感觉得到。

他说得挺直白,直白得伤人,谢婉莹叹了口气,“既然是这样,我让司机来接我了。”

正瞅宋乔不在,找不到乐子,卓明轩制止她,“别急,晚上泡温泉,我帮你一把。”

“怎么帮?”谢婉莹眼睛瞬间亮起来。

“这你别管。”他眼里露出几分狡猾,“你只管展示你身上有优势的地方。”



靳宪廷伫立在北厢房,雕花窗棱边,点了根烟抽。

这里就是一间酒店大床房,胜在环境古色古香,案头的金蟾鼎里,焚着安神的奇楠香。

“我给你准备了回礼。”阮虞掏出包装精致的礼盒,“上次弄丢你的手套,也算是补上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