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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热门小说南潇陈砚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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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燕燕

    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潇陈砚的其他类型小说《有刺热门小说南潇陈砚》,由网络作家“猫燕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有急事么?”靳书成用余光瞥到南潇的表情,微有异样,“我没关系的,如果你不方便,下次也行。”“没有。”南潇把手机屏幕扣过来,摇了摇头。其实她并不确定陈砚会不会有急事,但她可以确定的事,就算是有急事,她也不是陈砚唯一能联系到的人。这一点是跟她有天壤之别的。她出了事,除了陈砚之外——不,陈砚也不可以了。“刚才说到哪了?”南潇深吸一口气,将话题生生拉扯回来。“哦,说你身手好,之前怎么想着学这个了?”“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很酷。”南潇轻笑了一声。她想,现在开始她应该要学会戒掉很多东西了。比如陈韵仪对她的期待,比如陈砚对她的依赖。也比如她对陈韵仪的依赖,还有......她对陈砚的期待。靳书成选的这家日料相对高端,再加上时间晚了,客人不多。两...

章节试读

“有急事么?”
靳书成用余光瞥到南潇的表情,微有异样,“我没关系的,如果你不方便,下次也行。”
“没有。”
南潇把手机屏幕扣过来,摇了摇头。
其实她并不确定陈砚会不会有急事,但她可以确定的事,就算是有急事,她也不是陈砚唯一能联系到的人。
这一点是跟她有天壤之别的。
她出了事,除了陈砚之外——
不,陈砚也不可以了。
“刚才说到哪了?”
南潇深吸一口气,将话题生生拉扯回来。
“哦,说你身手好,之前怎么想着学这个了?”
“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很酷。”
南潇轻笑了一声。
她想,现在开始她应该要学会戒掉很多东西了。
比如陈韵仪对她的期待,比如陈砚对她的依赖。
也比如她对陈韵仪的依赖,还有......她对陈砚的期待。
靳书成选的这家日料相对高端,再加上时间晚了,客人不多。
两人找了一间靠近江景的包间,环境优雅宜人,很适合谈一些感性的话题。
“喝酒么?这边的青梅酒说是店里自己酿造,味道应该很醇正。”
靳书成翻开菜单,提议道。
他说自己可以叫代驾。
“算了,雨这么大,叫代驾也不方便。”
南潇看了一眼手机,静音的屏幕上,陈砚的电话再次闪个不停。
靳书成叫服务生进来,问对方有什么推荐的。
“我们这里的刺身很新鲜,蓝鳍金枪鱼,还有烩汁和牛,焗青口贝。哦,还有我们的招牌秘制烤金吉鱼。每天限量只供应六份,先生要来一份么?”
“哦,烤鱼不用了。”
靳书成抬头看着南潇:“我记得,你吃熟制的鱼类海鲜会过敏的,是不是?”
南潇点点头:“嗯,只要海鲜在油里过的,就会起疹子。”
“那还是多点些鱼生吧。”
靳书成选了几样招牌菜,吩咐服务生下去。
“我们有多久没见?上次好像是你们公司因为一个项目需要,你带着你们法务团队的人跟我咨询过一些事,对吧?”
南潇点点头:“大半年了吧,去年九月份的事。”
其实她心里明白,靳书成这句话是有意抛砖引玉的。
他连她喜欢吃什么,什么会过敏都记得,又怎么会忘记上次具体项目是几月份的?
“已经大半年了啊,”靳书成到了一杯茶水递给南潇,“那你这大半年,还是一个人么?”
“不是。”南潇如实回答:“我相过亲,也分过手。”
刺身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
南潇半开玩笑地说,就今天那个冯诗婷,被她揍了的那个。
“他哥就是我前男友,分手时被我打了一顿,现在她也被我打了一顿。学过功夫的女人,多少还是有点吓人的,对吧?”
“哈哈哈。”
靳书成禁不住笑了几声,随后,一抹淡淡的失落爬上眼角眉梢。
“南潇,你是想把我吓退吧。”
南潇刚刚夹上一块鱼生,闻言筷子一顿:“靳律师,这顿是你请我么?”
靳书成不明所以:“当然,不是说好这次我请么?”
南潇歪了下头:“那,如果我说我确实有这个意思,还......能吃么?”
靳书成噗嗤一声,说实话,明明是有点尴尬的气氛,却痒到了他的心尖上。
以前他只是觉得南潇漂亮,有气质,一张脸高级又有故事感。属于一见则钟情,让男人很想征服的那种女人。
可越了解,却又觉得她身上有很多可爱的面。
越了解,越想靠近,想了解,想呵护。
“我开玩笑的。”
南潇小口咬着金枪鱼:“你是律师,我要是敢对你动手,估计得赔个倾家荡产。”
靳书成笑道:“那不是这么说的,就算我不是律师,你也未必是我的对手。我也练过的。”
南潇轻轻啊了一声,恍然想起刚才在车里,靳书成一眼就看出她踹冯诗婷那一脚的专业动作名称。
甚至能读出自己当时起势收势,出招并招的动作路径,以此来佐证自己动手的初步动机是防止冯诗婷伤害自己的朋友,而不是有意伤害。
仔细想想,他应该确实也懂格斗术的。
“那你为什么学跆拳道?也是因为觉得酷?”
南潇拄着下巴问。
靳书成摇摇头:“当然是因为想让自己强壮一些,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当然,现在是法治社会,更多时候都是讲道理嘛,没有人会轻易动手。但总有些人听不懂道理,所以贫僧也略懂一些拳脚。”
“哈哈哈。”
南潇开怀笑起来:“靳律师你也蛮幽默的。”
靳书成目光微澜:“主要看聊天的人的磁场。你很有趣,我自然也就不会太枯燥。”
南潇点头:“行,以后有机会可以拳馆切磋一下。”
靳书成的眼里瞬间透了一丝异样的光芒:“那我可以理解为,已经有机会了么?”
南潇脸颊微红,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无心随口的一句客套,可能是给了对方某些暗示。
“我......”
“你之前对我的明确拒绝,我可以认为是已经超过时效了么?”
靳书成深吸一口气:“南潇,当时你对我说的是,你心里有人,所以并不想贸然开启一段新感情。但现在,你已经接受过相亲了,是不是证明,你心里的那个人——”
“其实还在。”
南潇低下头,看着茶杯里飘动的浅浅的浮末,心中随着涟漪微微酸痛:“只是......”
“只是已经淡过了许多,对么?”
靳书成眼神温柔,口吻询探。
见南潇低头沉默,靳书成漾然一笑:“没关系,我可以等。”
时候不早了,外面的雨似乎也小了一些。
靳书成开车把南潇送回南屿湾。
“自己小心点。”
靳书成屿南潇告别。
“嗯,你也是,开车小心。”
南潇礼貌地点点头,转身往楼里去的时候,一眼看到站在门禁前面的熟悉的身影。
是陈砚。
他全身几乎都湿透了,孤身一个站在不足两平方米的挡檐下。
雨水贴着他乌黑的短发,沿着脸颊往下滴。

南潇站在办公桌旁边,视线正好落在陈砚的侧脸上。
他今天第一天进公司。
归国回来,镀了一身金色。
陈韵仪叫他进来公司先历练一阵,职位先给到研发部门的总工助理。
毕竟,就算是帝国理工首屈一指的高材生。没有实战经验的纸上谈兵,也是难以服众的。
陈砚特意换了一件相对规整的西装衬衫,领带是低调的纯色配暗纹。
胡须应该是早上特意刮干净了,不像那天在车里的时候,跟她耳鬓厮磨,仿佛要燃起干柴与烈火。
南潇一直都这样觉得,陈砚只有穿上衣服的时候像个人。
“潇潇?”
南潇有点失神,听到陈韵仪叫她,才反应过来:“哦,就是那样。跟陈砚说的一样。”
“是么?”
陈韵仪将信将疑:“那冯家二少爷要真是这么个不成规矩的货色,潇潇,你怎么不先告诉我呢?”
南潇脑子有点乱,不知该如何作答。
主要是她也没想到那个冯乔语真的会把事情闹大,也不知道冯家在陈韵仪面前是怎么一番恶人先告状的。
现在事情被提到明面上了,她觉得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被动。
“妈,潇姐要面子,这种事么,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像个怨妇一样到处跟人说的。”
南潇迟迟没开口,陈砚替她答了。
没想到这话彻底把陈韵仪惹不痛快了:“你闭嘴,出国一趟还学会动手打人了?这事儿就算是冯二公子混蛋了,轮得到你去出手教训人家么?你算那根葱啊,用你出头抱不平?”
陈韵仪在商场里混了一辈子,为人处事一向城府低调,从不轻易与人面上为敌。
她以前从不担心陈砚的性子,因为人人都说这陈家小公子心随母性,处处都像她。
怎么会做出这么不计后果的荒唐事?
“妈,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也要忍么?”
见陈韵仪似乎真的动了怒,陈砚立刻切上一副温驯乖哄的笑容:“他侮辱潇姐不说,甚至还出言侮辱了您。我琢磨这冯家也不是什么特了不得的高门大院,冯部长年后一退休,他老婆手里的几个楼盘接连跳水。冯家大公子更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这种人,打了也就打了。”
“你倒是了解的门清?”
陈韵仪颇有几分惊讶。
虽说小儿子陈砚将来必然是要接她的班,可是前些年他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及偏好,似乎与商政这些送往迎来的没半毛钱关系。
陈砚脑子聪慧,更擅长科技专工。
陈韵仪虽然有意培养他,从小就常带着他各种应酬出席,但陈砚似乎也只是学了个皮毛,更无更多兴趣。
如今听他说出这番话,陈韵仪的心里其实是多具了几分欣慰的。
陈砚恭敬地笑了笑:“妈平时教的话我都往心里去了,潇姐也经常提醒我要多关注圈子里的关系。将来都是有大派场的。”
“算了。打也打了,能怎办?回头我叫人送点东西过去,潇潇,那你跟冯乔语,就算是彻底没说法了?”
陈韵仪再次转向南潇。
南潇点点头:“陈姨,我们其实本来也没有很合适。之前想着先相处一下看看,既然冯二公子也没有想要认真对待这段关系。也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
陈韵仪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
随后她叫陈砚出去,独独把南潇留了下来。
南潇明白,接下来的话,可能就不是那么好听了。
“潇潇,你是聪明人,你也知道我想跟你说什么。”
陈韵仪拉住南潇的手,拽她来到办公室沙发处坐下。
南潇点头:“我明白。”
“脖子好些了么?”
陈韵仪的目光落在南潇脖子处的那块伤疤上。拇指盖大小,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
南潇的脸上火烧火燎的,下意识将衬衫领子往上拉了一下。
她点头应声:“已经没事了,本来就是一点小伤。”
“是啊,一点小伤。看医生也好,自己上点药也好。没必要非得血呼啦地摆在阿砚面前是不是?”
陈韵仪嘴角微微一勾,话里阴阳有话。
南潇肩膀一凛,顿时明白了陈韵仪的敲打。
“陈姨,我......”
“我知道,姓冯的不是什么好货。但谁也没逼着你非得跟他到哪一步,本来就是你们年轻人自愿的。”
陈韵仪摆摆手,示意南潇不用急着解释,听她先把这些话说完。
“阿砚从小到大,最见不得的就是看你受委屈。他是真把你当亲姐一样护着了,潇潇,但你得明白孰轻孰重的道理。今天一个冯乔语算不得什么大人物,那明天呢?你真的忍心看他,将来为了这点鸡毛蒜皮的事为你拼个头破血流么?”
听了陈韵仪的这番教诲,南潇心里像硬塞了一把生果壳一样难受。
是不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陈砚为她动手,为她冲动,在陈韵仪看来这就是不可原谅的禁忌。
那如果将来她知道,陈砚跟自己其实已经......
那将是南潇不敢想象的大地震。
“陈姨,是我考虑不周了。差点连累了阿砚,真的很抱歉。”
“其实我也不是怪你,潇潇。都是自家人,有委屈想诉也是正常的。”
陈韵仪再次拉过南潇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陈姨虽然不是你亲妈,但这些年也是真的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疼爱培养的。给你找个好婆家,也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你也别急,回头,我跟你叔再帮你物色物色,咱们潇潇这个条件,那绝对是多少青年才俊趋之若鹜的。”
“陈姨,您别费心了。我......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吧。”
这半年来,南潇已经相亲了不下十次。
陈韵仪对她的安排也可谓是尽心尽力了的,但那个圈子里的人,天然有种货比三家的准则法。
南潇作为陈家的养女,在身份价值上天然就打了折扣。
她已经相得倦了,疲了。
说实话,在陈家这些年,在陈氏集团这些年,她也已经疲了。
“怎么?不会是心里有人了吧?”
陈韵仪半开玩笑半试探。

思维迟滞的那几秒钟里,南潇的大脑将那天晚上在车里拉扯的全部场景都过了一遍。
她不知道徐宁月是怎么知道她与陈砚的事的,难道是席间陈砚的某些举动?
还是那车子里的透光窗恰恰好给看了个正着?
但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南潇心底做足了坚定。
这件事,她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徐小姐你误会了,我和陈——”
“我误会?”
徐宁月摆弄着纤长的指甲,笑容轻漾在嘴角:“你在外面跟谁搞事情,我管不着。但我就是看不上你这种恶人先告状的嘴脸。”
幸亏徐宁月开口打断了南潇的话,就差那么零点零一秒,她险些自曝了!
原来徐宁月指的,不是她和陈砚的事?
“南潇姐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上个月才见过面的,忘了?”
经徐宁月一提,南潇瞬间有了印象:“你是在冯诗语的生日party上——”
原来徐宁月跟冯诗语是好朋友,而冯诗语正是冯乔语的亲妹妹。
冯乔语挨了陈砚一顿胖揍,显然是没少在外头散布她的坏话。
所以徐宁月这一巴掌,出的是她好姐妹冯诗语的这口气。
“徐小姐,我跟冯二公子的事,应该还轮不到旁人来说三道四。”
南潇咬紧后槽牙,手心稳稳攥出了冷汗。
她一直觉得自己跟这个圈子永远是格格不入的。眼下发生的事,恰好又是一轮印证。
“我算旁人么?”
徐宁月笑得又清甜,又挑衅:“陈家是江城首屈一指的名门,你一个养女,能有机会就着陈家的资源,攀上高枝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否则,你真以为冯家二哥能看得上你?还不赶紧夹着尾巴做人,偏要做那些伤风败俗的行径。将来惹出事来,岂不是叫陈少也很难做?”
她未进家门,却已有了家主之风。
南潇想,或许这就是玄学的气场相投。
难怪陈韵仪会对徐宁月这么满意。
她早生二十年,妥妥的就是陈韵仪的翻版。
同样的话,徐宁月说的嚣张挑衅,陈韵仪说得旁敲侧击。
但本质都是一个意思——
她南潇跟冯家二少闹得这么难看,谁的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动手的是陈砚,受的是她的累。
“就算徐小姐教训的有道理了,你又打算怎么做呢?拽着我到徐太太和陈姨面前去评理么?”
南潇松开紧攥的拳头,长吸一口气:“还是说,要把冯乔语拉过来当面对质。看看到底是他在酒店跟外围女开房的录像足够作证。还是我脖子上一块刮痧刮破的痕迹,能坐实我被他造的黄谣?”
“南潇姐觉得呢?”
徐宁月根本不受一点威胁:“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去,当着陈阿姨的面说说清楚?走啊,你先请?别客气嘛,陈阿姨可是把你当亲女儿疼爱的,说不定她很相信你的话呢。”
南潇站在原地没动,她终究还是豁不出去的。
“潇潇,宁月,你们在这儿躲着聊什么呢?”
两人久久没有回去,那边陈韵仪和徐太太已经吃完差不多了,离开商务餐厅的包间,往这边走了过来。
陈砚跟在她们身后,全程帮两位太太拎着包。
徐太太见女儿和陈砚的交往如此顺利,心情也很舒畅。
“陈姨,妈,没事,我跟潇姐聊聊女生的话题呢。”
徐宁月笑眯眯地走过去,一边手搀一位。
徐太太也笑盈盈地看着南潇:“哎呀,你要多跟你潇姐学学,人家也没比你大几岁,看着多稳重?已经是你陈姨身边的一把好手了。”
陈韵仪也客气道:“没有那么夸张,潇潇这也是我打小严厉管骂出来的。”
徐太太:“听见没宁月,回头让陈姨也好好管管你。”
陈韵仪哎呦一声:“这可不敢当,我要敢跟宁月说一句重话,那阿砚不得心疼死了?”
“是吧,哈哈哈。”
“呵呵呵。”
一众人客套来去,都是场面上习惯了的话术。
南潇红涨着半边脸,只觉浑身上下的每一寸毛孔都放大了尴尬。
原来,不习惯的事,即使是强硬拼塞了数十年,还是不会习惯的。
“好了陈姐,我看宁月在这儿实习我也是可以一百个放心了。我就不打扰了。”
徐太太从陈砚手里接过包,笑吟吟地跟众人告别。
陈韵仪:“放心吧徐姐,宁月在我这儿一定能干得好。阿砚,宁月,你们俩下去送一送吧。”
转回头,她的目光顺着光线落在南潇脸上:“潇潇,你脸怎么了?”
刚才逆光的时候她没注意,这会儿打一眼瞧过去,分明是红了一大片。
南潇抿住下唇线,摇摇头:“没事,有点过敏了。”
“你也没吃鱼啊,怎么过敏的这么严重?”
陈韵仪端起手,在南潇的下巴上轻轻转了一下:“不像过敏啊。”
“是蚊子。”
徐宁月转头过来,意味深长地看着南潇。
“这边的蚊虫可厉害了,咬一下全身肿呢。潇姐,我用的一款药妆很好,回头链接发你哦。”
“谢谢徐小姐。”
南潇点了下头,终究什么也没说。
下午陈韵仪要跟供应商开会,南潇在脸上补了一层深色的粉底后,便去安排会议事项了。
经过人事部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同事在议论。
说有个业务骨干提出离职,拿了对家公司的offer。
但劳动合同这边规定卡的很严,不到合同期结束,单方面解约的赔偿金很可观。
南潇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之前着实没想过,自己或有一天在这里连一个体面的告别都做不到。
难道真的要拿着合同书站在陈韵仪的面前说,她想走了。
外面的世界很大,她想去看一看。
外面的爱情是自由的,眼泪不会比快乐多。
“你在这里干什么?”
陈砚从人事部里走出来,与站在那里发呆的南潇撞了个正对面。
他今天才进公司,过来走个流程手续。
南潇哦了一声,目光沿着陈砚的肩线往后看。
没见其他人——
“徐小姐呢,她没过来跟你一起办流程么?”
“你就那么期待我跟她随时随地合体?”
陈砚轻轻一抬眼镜,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下倾斜。

陈韵仪也是刚过来的。正要打电话给南潇问问她们到那了,就看到车已经停在楼下了。
车灯还亮着。
她走过去贴窗敲,里面发生的一幕实在是把她惊了不小。
“你们两个,在这干嘛呢?”
当她看到南潇满脖领子血迹的一瞬间,更是惊愕万分:“这......潇潇,这是怎么弄的?”
陈砚就势将纸巾压在南潇的伤口上,起身从车上下来。
“妈,潇姐受伤了,我让她先去医院,她却说怕耽误我们吃饭。”
闻言,陈韵仪心疼不已:“到底怎么弄的啊?不是说就打打牌喝喝茶么?怎么还跟人动手了?”
“只是个意外,妈。隔壁刚好有人喝醉在闹事,摔了瓶子。潇姐不巧经过,碎片划了一下。”
陈砚撒起谎来一向是脸不红心不跳。加之他生就一副温润精致的面孔,属于一眼就会叫人信赖的那种气质。陈韵仪几乎没有半点怀疑就相信了他的解释。
“我就说那种地方鱼龙混杂,压根就不是该你去的!”
陈韵仪扶住南潇的胳膊,关切地就着光亮往她脖子上瞧:“我看看,伤口深不深?这多危险啊!”
陈砚乖顺点点头:“妈,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好,害得潇姐受伤。潇姐,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妈,麻烦你跟徐阿姨她们说一声,抱歉我今晚先失陪了——”
没等陈韵仪开口,南潇赶紧摇头:“没关系,我自己擦点药就行,一点皮外伤而已。”
与此同时,一辆加长的红旗挺着耀眼的前大灯开过来。
是徐家人到了。
“潇潇,要不你给乔语打个电话,让他陪你去医院吧。徐太她们到了,不好爽约的。”
说完,陈韵仪转身过去迎车了。
陈砚趁机扫了南潇一眼,沉下脸色,压低声音:“看来今天这顿饭,我是必须吃了?”
明明已经把台阶都铺到她脚底下了,她南潇啪一抬腿,直接给踹了?
南潇垂了垂眼眸:“你赶紧过去招待吧,我没事。”
这一刀切的她下手有分寸,而且现在不切,回去也得想办法处理。
她是陈韵仪的首席特助,每天都要见面的。
难道大夏天的弄个丝巾缠脖子上上班么?
“行。”
陈砚冷哼一声,转身向陈韵仪那边走过去。
车停下来,他殷勤上前帮忙拉开后门,依次迎出徐夫人和徐小姐。
“徐夫人,徐小姐,路上辛苦了。”陈砚微笑招呼。
“这位就是陈公子吧,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路上堵了会儿车。”
徐太太五十不到的年纪,雍容端庄,仪态大方。跟在她身边的徐宁月穿一身淡紫色的连衣裙,长发微卷,妆容甜美。
“徐夫人客气了,我和我妈也才刚到呢。”
徐太太上下打量着陈砚,着实是欢喜不已。转身跟陈韵仪递了个暧昧又欣羡的眼神:“陈太,你这公子可真是一表人才啊。”
陈韵仪客气连连:“哪里哪里,我看宁月才真是天生丽质,才貌双绝呢。”
南潇坐在车里,没有下去打招呼。
她弄伤了脖子,沾着满领子的血迹,实在有伤大雅。
看着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全是场面上最得体的客套。
最后看到陈砚绅士地护着徐宁月进了电梯,南潇才缓过心神来——
他们那个世界,她本来也进不去。
南潇用手帕在脖子上浅扎了一圈,然后开车往回走。
她住在南屿湾的一座平层公寓里,这房子是陈韵仪送给她的嫁妆。
她毕业后搬出陈家别墅,就在这里独居。
楼下的药店里,南潇买了些药棉和碘酒,顺便还要了一盒紧急避孕药。
刚才陈砚没有安全措施。
南潇原本是要他等一下,自己出去便利店买的。
可他上来悍劲儿,一刻都不能等。
还说真要是怀了,就生下来给他妈抱孙子。
药店的营业员看到南潇一脖子血迹,买了伤药还买避孕药,顿时脑补成戏。
“美女,你没事吧?是不是遇到坏人了,要不要帮你报警?”
南潇哭笑不得,摇摇头拒绝了对方的好意。
她回家把东西放下,先洗了个澡,然后叫了份外卖。
她晚饭都没吃,这会儿有点饿了。
叮咚一声,门铃响。
南潇有点奇怪,今天这外卖送得好快。
可是门一开,闯进来的却是一大捧红玫瑰。
差不多是九十九一束的。
玫瑰花后面冒出来个脑袋,以及一股恼人的酒精味。
是冯乔语。
“南潇......潇潇,你终于......肯见我了?”
南潇吃了一惊,本想直接关门把他推出去的,没想到冯乔语竟然死皮赖脸撞了进来。
玫瑰花一举,同时单膝跪地举起一个戒指盒。

他故意把合体两个字咬重了语调,南潇假装没听懂。
“先去找杜总监吧,我刚才看到他了,要带你去部门见面会。”
南潇垂了下眼帘,手机里的工作群永远响个没完。
陈砚在国外的时候,她每天也是这样忙得脚打后脑勺。
现在他回来了,南潇不觉得自己应该被侵占太多莫名其妙的精力。
她手里还有六个在跟项目,一大堆的资质文件,各种标书企划。
之前陈韵仪曾提过一嘴,说明年准备安排她出去进修几个月。
南潇想,或许可以找个借口不再接新活了。
手里这些要做完,也要做好。
才能走。
“记得冰敷一下。”
转身准备离去时,陈砚突然叫住她。
南潇下意识触碰了一下脸颊,“没事,已经消了。”
“为什么?”
陈砚追了一句,几乎没给她思考还能怎么撒谎的空间。
南潇游了下眼睛:“没为什么,可能睡眠少了。免疫力低下也会过敏。”
“我问的是她打你的那一巴掌。”
陈砚眸色乌沉,深邃的瞳仁里,几乎要浸出一抹燎原的血色。
南潇知道,从小到大,自己能瞒他的事本就寥寥。
“没什么理由。”
看她不爽而已。
打了就是打了,要什么理由呢?
小时候陈砚不懂事,觉得陈韵仪把南潇带回来抢了他的关注和宠爱。少年叛逆又懵懂的时期,也没少在她身上恶作剧——
南潇攥紧嗡嗡作响的手机,一秒切回工作状态。
“喂,余总,对,您说您说。”
“您放心吧,我们在品控这一块绝对是把足了关的。陈总亲自盯的项目,您放一百个心。”
“好的好的,有问题随时联系我。不好意思哦,我这还有个电话——喂,刘行长啊,是,是,财务那边已经把资质交上去了啊?没有么?今天周二是不是?”
“好的好的,我再去跟进一下。”
“您放心,我们都在这开了十几年的户,老合作方了。”
南潇捏着电话,单手压在腰上。
从东侧的窗台晃到西侧的消防栓边,每句话都咬的字正腔圆,脸上的笑容挂在每一块面部肌肉上。
陈砚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她,恍惚间不知从何时起,南潇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她眼里只有陈家,只有陈韵仪,只有陈氏集团。
像个永远不知道疲惫的机器人,甚至连基本的喜怒哀乐都很难形于言表。
他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终于结束了电话,南潇看了一眼微信上的消息。
“陈姨叫我过去了,先走了。”
她转身跟陈砚打了个招呼,提着高跟鞋就要往走廊另一侧跑。
“南潇你是不是贱?”
陈砚双拳微攥。
那一声不算响,但走廊空旷,荡音如一枚回旋的子弹,直刺南潇的心房。
她顿了几秒,假装没听见。转身,继续往前走。
陈砚咬咬牙:“你当真不说?”
南潇头也没回:“没什么可说的。小时候你欺负我,也不是每次都有理由的。”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为什么你忍着不告诉我?”
陈砚叫不住她,于是提步追上了他。
他比南潇高太多了,西侧窗的夕阳投进来,那影子直接把南潇拥抱住——
可她的脚步更快,高跟鞋蹬蹬两下,晃得影子碎了一地。
陈砚的脸色一沉,转身就走。
南潇慌了,一把回身拉住他:“阿砚!”
她怕陈砚去找徐宁月。
“你干什么去!徐宁月的父亲,是你舅舅的顶头上司你不知道么!”
他问她理由,难道他不知道理由么?
她身为陈家的养女,在这个格格不入的圈子用一套特殊的法则去自洽,去生存。
她不是忍,她只是通透。
她闯祸,不会有人给她兜底。
她闹出不体面的事,错的一定是她。
当一个人连甩手离开都要顾虑到会被人戳着脊梁骂白眼狼的时候,还能有多少选择?
“陈砚,徐小姐跟冯诗语是好友,我之前也不知道这事。这次,算了......”
南潇单手拽在陈砚的衬衫袖上,紧了几秒,随即松滑落下。
陈砚的肩膀微颤了一下,随后笑容一勾。
“辛苦潇姐了。宁月既然是我的女朋友,性子骄纵,让潇姐受委屈了。多担待。”
说完,他抽回一个冷蔑的眼神,大踏步往前走去。
南潇愣在原地,心头如刺如灼。
其实她心里早该明白,陈砚只是在她面前撒撒混罢了。
对外的利害关系,他心思明镜一样,不会比她来得不懂大体。
他终究是按照陈韵仪的规划,一步步走向一个更接近他母亲期待的样子。
城府,内敛,看似与人热情为善,做派正直雷厉。
实则唯利至上,六亲不认。
......
周末下午,新天地的一家意式茶餐厅里。
南潇没来得及捂耳朵,被白晓琪一声“天呐”震的耳膜都快裂了。
“我以为你俩那会儿只是意外,怎么他一回国,你......你又给了?”
南潇红了红脸颊,挑弄着手里的咖啡勺:“你别说的我跟个圣母赐恩似的,什么叫我又给了?”
宋云岚单手拄下巴,一脸暧昧地笑。
“潇潇的意思,应该是想说,这种事么各有所需。不是她给的,她自己心里其实也很想要,对吧对吧?”
南潇差点把半杯咖啡扣她头上:“能不能好好聊天了?我把你俩叫出来,不是让你们帮我分析亲密关系的。”
“还分析个毛线啊?”
白晓琪一拍桌子,两眼瞪得跟猫似的:“谁不知道陈砚已经接受了家里的相亲,跟那个徐什么的,整天在公司里高调出双入对。不是,潇潇,你之前也没说过跟你陈砚又在一起啊?这事儿,除了我跟岚岚,没别人知道吧?”
宋云岚抿嘴笑:“没人知道多好啊。我觉得陈砚这个条件,当情人完美。咱们潇潇也不是玩不起的人,对吧?”
“咳咳。”
白晓琪瞪了她一眼:“说什么呢你?”
宋云岚恍然:“啊?你别告诉我说,你对陈砚还有感情?尼玛——”
说着,她一把拽起南潇那只挂着陈年伤疤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