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兰声沈斯聿的其他类型小说《穿到抄家流放前,我娇养满门忠烈贺兰声沈斯聿全文》,由网络作家“春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趁她还晕着,赶紧把药下了,只要贺兰声与人生米煮成熟饭,二小姐就安全了!”迷迷糊糊间,贺兰声听见两个老婆子在身边低声喋喋不休,她后脑带着被人袭击后的钝痛,光是睁眼就费力无比。“老爷已经收着信了,皇上打算处置沈将军一家,虽说这是二小姐的婚事,可总不能眼睁睁看她跳进这火坑里。”“谁让大小姐不受宠,跟沈将军抄家流放的苦,就让她去受吧!”接连而至的低声议论更是让她本就混沌一片的大脑更加迷茫。分明前一秒她还在末世与丧尸大战筋疲力尽,怎么一睁眼就换了个地方?而且......贺兰声,沈将军,这不是她昨晚看的一本小说吗?想到这,贺兰声的脑海间一阵剧痛。浑身也酸软无力,燥热得被火炉烘烤似的,分明是被下了药。直到两个婆子走后,贺兰声这才掀了头上刺眼的红...
迷迷糊糊间,贺兰声听见两个老婆子在身边低声喋喋不休,她后脑带着被人袭击后的钝痛,光是睁眼就费力无比。
“老爷已经收着信了,皇上打算处置沈将军一家,虽说这是二小姐的婚事,可总不能眼睁睁看她跳进这火坑里。”
“谁让大小姐不受宠,跟沈将军抄家流放的苦,就让她去受吧!”
接连而至的低声议论更是让她本就混沌一片的大脑更加迷茫。
分明前一秒她还在末世与丧尸大战筋疲力尽,怎么一睁眼就换了个地方?
而且......贺兰声,沈将军,这不是她昨晚看的一本小说吗?
想到这,贺兰声的脑海间一阵剧痛。
浑身也酸软无力,燥热得被火炉烘烤似的,分明是被下了药。
直到两个婆子走后,贺兰声这才掀了头上刺眼的红盖头,药起效,她眼中一片潋滟红意。
如果没猜错的话,她是穿书了,还穿成书里甚至没几句笔墨描写,还没等流放就打死的炮灰配角。
作为相府嫡女,贺兰声生母早亡,续弦进门生下次女,贺兰声就彻底沦为相府花瓶。
与沈斯聿这门婚事,原本是她妹妹贺兰娇的。
可她爹早早揣摩圣意,知道沈斯聿功高盖主,沈家大厦将倾,将女儿嫁过去难逃一死,因此,这桩必死无疑的亲事,贺兰家就将这个不受宠的大女儿塞了过来。
今天她刚与沈斯聿拜堂成亲,而明天早朝后,一道圣旨便会送到沈家。
抄家流放,西北边陲苦寒地!
原文中的贺兰声,在抄家当日哭着回相府求救,却被生父狠心拒之门外,前来追捕的官兵有上面的旨意,为免沈家人心生不轨,当场将原主乱棍打死,杀鸡儆猴。
现在,距离她的死期,只剩一夜了。
迷蒙间,房门被人推开,烛火摇曳中,男人的身影踱步而来。
“夫人?”
看着床榻上早已被药效折磨得面颊通红双眼迷li的贺兰声,沈斯聿低声轻唤。
他连这门婚事原本的贺兰娇都没见过几面,对这临时换来的贺兰声自然更不熟稔,但好歹是拜过天地的夫妻,沈斯聿仍旧耐着性子唤她。
可不叫还好,沈斯聿这一声低沉性感,让本就药效上头的贺兰声更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眼中都燃着yu望的火光。
贺兰声没有回应,沈斯聿掀开帘帐刚想一探究竟,一条纤长柔白的手臂便攀上他的脖颈:
“洞房花烛夜,还愣着干什么?”
容颜艳绝的女子就俯在他胸前,呵气如兰媚眼如丝。
贺兰声抚着沈斯聿坚实有力的胸膛,不听使唤似的摸个没完,眼中光彩明亮,书里也没写过贺兰声这个早炮灰配角死前那晚吃的这么好啊!
沈斯聿原本还挣了一下,可贺兰声是在末世与丧尸徒手搏斗不破皮肉的大佬,贺兰声只一用力,便将沈斯聿扯进帐中,翻身压在他身上。
沙场上杀人如麻的沈将军,此刻被他的新婚妻子压在榻上,惊愕过后便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还没喝交杯酒呢。”
从他压抑的嗓音中,贺兰声莫名有了一种调戏良家妇男的错觉,可体内汹涌的药效终究让她丧失理性,她一手扯掉沈斯聿身上的喜服:
“还喝什么交杯酒,正事要紧!”
床榻摇曳间,烛火被吹息,洒下一室旖ni香艳。
哪怕贺兰声在末世生存几年,也没能扛住沈斯聿久经沙场的身子。
待到体内药效逐渐消散,贺兰声就已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原主死前还能吃这么好,真是值了......
次日,贺兰声揉着酸痛的腰起身时,沈斯聿已穿戴好朝服准备上朝,他脖颈上还带着浓艳的红紫吻痕,清晰彰显昨夜贺兰声的疯狂。
看见贺兰声起身,沈斯聿目光一顿,不自然地侧过身子。
虽说已是夫妻,但贺兰声昨晚实在......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你要上朝了?”
贺兰声匆忙下榻,双腿一软险些直接跪在地上。
“嗯,时辰到了。”
两人不似新婚甜蜜,交谈间极度不自然。
连面都没见过,新婚夜没说几句话就扯到榻上办正事,这谁能平静如常啊?
“喝口水再走吧。”
贺兰声急忙去桌旁倒了一杯茶水,在沈斯聿看不见的角落,她抬手抚上玉坠,凭空取出一颗药丸。
药丸丢尽杯中,遇水而融。
贺兰声将茶杯递去,沈斯聿并未怀疑,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药丸无色无味,别说沈斯聿,就是宫里御医来了,也绝查不出异样。
看着沈斯聿喝完茶水,贺兰声的心脏才稍稍落地。
嗯,这下沈斯聿的小命算是能保住了。
“你再睡一会,等我下朝回来再同你给母亲敬茶。”
沈斯聿临行前嘱咐道,虽不算亲近,但也算体贴。
贺兰声点头应和,看着他的背影离去,又抬手抚上自己的玉坠。
这枚玉坠,是在她在末世偶然得到,玉坠里藏有一片广阔空间。
她在末世积攒多年的物资都放在了空间里。
还好玉坠也跟着一起穿书了,否则刚美上一夜就要当寡妇了,那也太亏了。
皇上疑心重,在抄家流放沈家前,在宫中赐了沈斯聿一杯毒酒,那杯毒酒不致死,但也能要人半条性命。
沈斯聿喝了酒便昏迷不醒,是被抬回沈家的。
天只蒙蒙亮,一众流放的犯人就上了千万西北的路,同行的有上百号人,贺兰声在人群里瞄了整路,也没发现女主的身影。
原文中,女主也是因家族获罪才被流放,她隐忍蛰伏一路,最终收养了身为孤女的沈稚莲。
“大家歇一会吃点东西充充饥,一个时辰后再上路。”
官兵一声令下,流放众人才筋疲力竭躺在路边。
赤脚行走本就艰辛,还要扛着二三十斤的枷锁,顶着烈日走了一上午,两个多时辰的路,可中午饭食每人只有一块小小的饼子。
贺兰声倒是不挑,饼子到手三两口就吃完了,可肚子里还是空荡荡的。
这点东西也够吃?
沈肆清与宁氏刚要张嘴,就见贺兰声已经双手空空。
两口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做了一个决定。
贺兰声嫁入沈家第一日就被牵连。
何况昨日老夫人救命的药,也是她冒死从官兵眼皮子底下偷出来的,宁氏只留下沈稚莲的吃食,将他们夫妻二人的饼子叠在一起,给贺兰声递了过去:
“弟妹,你吃我们这份吧,我们是农户出身,饿两顿也不妨事......”
宁氏还找着借口,想让贺兰声毫无负担地收下这两张饼子。
可下一刻,就见贺兰声的手在狭窄的衣袖里掏来掏去,最终,竟从那狭窄得连一团杂草都塞不进去得袖子里,凭空掏出了一只足有手掌大的鸡腿!
“这饼子都没滋味,我可不吃。”
贺兰声嫌弃地一撇嘴,拨浪鼓似的晃起脑袋,随手把那两张饼子丢到一边:
“你还怀着孕,吃这些东西哪能行,吃点肉。”
宁氏还在惊愕时,手里就被塞了一根鸡腿,往常沈家日子好的时候,山珍海味她也不是没吃过。
可如今,他们可是获罪流放的犯人啊!
焦香酥脆的鸡腿握在手里香气扑鼻,甚至还带着热气。
“你......哪来的鸡腿?”
宁氏惊讶的声音中都带着颤抖,昨天他们是一起被押入天牢的,当时情况紧急,宁氏险些连件体面的衣裳都没有,贺兰声怎么还有鸡腿?
“鸡腿啊?我最怕饿,整天都贴身带着吃的。”
边说着,贺兰声随手又从另一个袖口掏出一只鸡腿,塞进了沈稚莲手里。
然后,接连两只鸡腿又被送到沈肆清和沈老夫人手里。
直到全家分发完毕,贺兰声才掏出最后一只鸡腿,将头埋进膝盖里偷偷吃了起来:
“你们藏着点吃,别被官兵发现。”
贺兰声跟做贼似的,没两口又将整根鸡腿都塞进了嘴里。
沈家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赶了半天路,饿了三个时辰,此刻也没心思多问,立即低头偷吃鸡腿,等到鸡腿落肚,贺兰声又一一收好鸡骨头,顺手都丢进空间垃圾桶里。
旁人都在吃糠咽菜时,只有沈家人手一只鸡腿,要是被人发现,不仅官兵那说不过去,被别的流放犯人看见,也得处处被针对。
“都吃饱了吗?”
贺兰声低声问向其余人。
只是一只鸡腿,自然不足以令成ren果腹,可沈肆清与宁氏却不约而同点头:
“已经饱了,别再拿东西出来惹眼了。”
宁氏按着贺兰声的手,生怕她又从袖里掏出什么吃的。
按着贺兰声的同时,宁氏在她身上胡乱摸了一通。
身量纤细,衣裳也是紧贴着肉皮的,刚才那五只鸡腿她到底是从哪掏出来的?
想到这,宁氏又叹了口气,估摸着,这五只鸡腿就是贺兰声的全部余粮,打算在流放路上慢慢吃的。
没想到流放不过半日,就被一家子吃光了。
“娘,我没吃饱......”
沈稚莲今年不过三岁,不懂爹娘为何谎称吃饱,她已经一日一夜未曾进食,哪怕只是孩童,一只鸡腿也不大够吃。
“你这孩子,随意吃一点不饿就行了,等晚上我们还有饼子吃呢。”
宁氏急忙捂住沈稚莲的嘴,回头满含歉意看向贺兰声。
人家将好不容易藏住的鸡腿都分出来了,这时候再说没吃饱,倒显得他们不识好歹了。
沈稚莲这才瘪了嘴,摸着小肚子一脸委屈:
“稚莲是不是饿肚子了?娘这里......姑姑这里还有半块饼子,送给稚莲吃好不好?”
身旁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被抹得灰头土脸的女子拿着一块饼子,正往沈稚莲身边递。
哪怕对方刻意掩饰容貌,宁氏却看出了端倪:
“你是......钟大人的女儿?”
原本还心不在焉的贺兰声,脑子瞬时嗡的一声,转眼看向灰头土脸的女子。
她就是原文女主,钟翘?
难怪她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人,钟翘居然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了。
闻言,钟翘也不否认:
“沈家嫂嫂好眼力,别说这么多了,等会又要赶路,先让孩子吃点吧。”
钟翘满眼放亮看着尚且圆润的沈稚莲。
前世,她只收养一个沈家孤女尚且能在耀国立足,若是这一世她能提前救下沈家所有人,等到了耀国还不得呼风唤雨?
钟翘满心期待能在流放第一日便将沈稚莲收入麾下。
可她举着饼子的手在空中停了半天。
沈稚莲只嫌弃的一撇头,将脑袋塞进了宁氏怀里:
“饿就饿着吧,饼子难吃,我才不要呢。”
刚吃了整个鸡腿的肚子,这会儿哪容得下干燥无味的饼子?
瞬时,钟翘涂了煤渣的黑脸,都能明显看见白了一下。
这跟她的想象不符......
她应该凭借一个饼子,拿下沈稚莲的心,然后成功打入沈家才对啊!
贺兰声带着一身谄媚给官兵带路,早被沈家上下认定是想邀功。
她们原本对贺兰声还心有不忍。
分明是相爷金娇玉贵的女儿,嫁到沈家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便要跟着流放,可看贺兰声现在的做派。
呸!
贺兰声此时无暇跟他们解释,拿药要紧:“官爷请跟我来!”
贺兰声扭头就给官兵带路,率先进了老夫人的屋子。
没等官兵进门,贺兰声率先将老夫人的药收进了空间。
可再看房中摆设,也没几个值钱的物件,加一起都没相府一个花瓶贵,压根没有收进空间的必要。
等贺兰声再回院子跪下时,一旁大嫂宁氏偏头,恨不得拿眼神活剐了她似的:
“怎么又回来了?是官爷不肯放你走?沈家可没你这种软骨头!”
大嫂宁氏虽也是农家出身,但性情刚烈。
沈斯聿的大哥天生患有腿疾,流放西北路上病情加重,最后一双腿都废了,磨得皮开肉绽。
人也只吊着一口气,就连他的亲娘都不忍沈肆清在路上受苦,想亲手了结他的性命,是宁氏怀着身孕,坚持将沈肆清背到镇里,找了郎中才保住他的性命。
贺兰声瘪瘪嘴,没跟宁氏争执。
她这大嫂嘴是厉害了点,但心肠不坏。
宁氏刚才的高声怒骂,已经引来不少官兵侧目。
正当宁氏还想再骂时,贺兰声低音提醒道:
“大嫂,消停点吧,等会到了牢里,你想怎么骂都成,这会儿正有人逮咱们的错处,想杀鸡儆猴,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别拿性命冒险。”
她可不是吓唬人。
原文中的贺兰声,担任了杀鸡儆猴中,这个“鸡”的角色。
可如今她还活着,保不齐沈家哪个人就要被当成猴。
宁氏虽有不满,可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目光,最后还是捂着小腹闭上了嘴。
如今沈家除了沈斯聿在外的所有人,都已集中在院里跪成一片,个个安静异常,周围把守的官兵盯了许久,愣是没找出一个带头闹事的。
今天出发前,上面给他们下了指令。
沈斯聿功高已久,家眷也必定心高气傲,上面发话要他们随意挑一个闹事的,杀鸡儆猴,震一震这些乱臣贼子。
可如今......
众多官兵看了许久,他们一个赛一个的恭敬,跪在地上一声不吭。
仿佛抄家流放于他们而言,只是一桩无关紧要的小罪,连鸡蛋里挑骨头都做不到。
算他们命大!
“罪人沈斯聿回府,即刻将沈家众人押入天牢,择日流放!”
门外一声高喝,刚才还愁眉苦脸的沈家众人,此刻突然多了块稳心石。
沈斯聿是他们全家的主心骨,刚才他们一时慌乱,但如今沈斯聿回来就好了,就算流放,也要一家人在一起。
“娘,小叔回来了!”
宁氏急忙唤醒沈夫人,可当众人带着枷锁,走出身价大门看见昏迷不醒的沈斯聿时,沈夫人两眼一翻,险些又晕过去。
“斯聿!斯聿这是怎么了啊!”
一路送沈斯聿回来的公公带着满脸阴笑道:
“罪人沈斯聿,得知通敌败露,气急攻心晕在了大殿上,今后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
贺兰声隔着人群偷偷瞥了一眼,沈斯聿昏迷着脸色苍白,在旁人看来是半死不活的颓废相,可唯有她知道这是她的假死药正在起效。
不出十二个时辰,沈斯聿就会自行溶解体内毒素,随后健康如常。
贺兰声虽知道,可沈家众人只知道沈斯聿如今命悬一线。
沈夫人扯着传话公公的衣摆,痛哭流涕放声大问:
“斯聿于国有功,你们怎么也不找个太医为他诊治,这......”
没等沈夫人说完,贺兰声心头一颤,急忙上前捂住了她的嘴。
还敢提于国有功?
沈斯聿可就是因为于国有功,才令皇上忌惮招来这场无妄之灾。
原书中,沈老夫人说完,便有官兵提着原主贺兰声的头前来震吓,可如今他们没挑着沈家人过失,老太太再不知死活叫嚣,她就是那颗提在官兵手里的头了!
“皇上念在沈斯聿曾于国有功,才开恩免他一死,一介罪人,难道还妄图让御医为他诊治不成?”
传话公公眉眼一冷,随即示意周围官兵。
一柄柄锋利剑刃出鞘,似是下一刻便要血溅沈家。
“不治了,我们听天由命,不是要关押天牢吗?快些走吧,别耽误了各位大人歇息。”
贺兰声嘴皮子利索,扛着肩上枷锁起身便走,那架势恨不得立马住进天牢,这会儿沈家众人哭声震天,再没一个胡言乱语,也因此免了杀身之祸。
传话公公瞟了贺兰声一眼,轻笑道:
“你们沈家倒是有个明白人,不愧是相爷的嫡女,既然如此,那便上路吧。”
沈家上下几十口人,被官兵押解浩浩荡荡走在京城大街上。
通敌叛国,那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大罪,哪怕沈斯聿尽忠报国,可百姓只看得见那一纸圣旨。
原文中,沈家游走街上,昏迷中的沈斯聿,被那些他尽心守护的百姓砸了满身臭鸡蛋烂菜叶。
不过今日,街上却没几个驻足围观的百姓,他们个个提着水桶直奔西街方向,那边早已火光冲天。
路经贺兰府邸时,贺兰瞻与贺兰娇正灰头土脸站在门前,头发都焦卷了。
贺兰瞻不顾他当朝丞相的身份,急得在门口直跺脚:
“先把我库房里的宝贝救出来!”
贺兰声虽带着枷锁一身狼狈,可看着比她更狼狈的贺兰瞻,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算扑灭了火也没用,他库房的宝贝,这会儿可都在她空间里好好待着呢!
一路押解至天牢,阴冷潮湿的牢房中,杂草里阴鼠满地行走。
宁氏刚带着女儿沈稚莲进去,便被吓得大声惊呼,沈斯聿被人随意丢在草上,早已身体僵硬状若半死。
“我的儿啊,你快醒醒,咱们沈家遭了灾,你若不起来主持,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贺兰声闭目养神时,耳边满是沈老夫人一刻不停的哭声。
沈肆清揽着夫人与女儿,满目空洞茫然。
贺兰声被吵得心烦。
明天便要上流放西北的路了,只剩一晚休息时间,他们就不知道养足精力吗?
“别哭了,我给沈斯聿吃了假死药,明天一早他便能醒了。”
流放路上颠簸苦寒,不过一个月,沈斯聿就死在了流放路上,至于给沈斯聿吃的那颗药丸,是末世保命用的。
丧尸只对活人感兴趣,并不会袭击死亡的尸体,服下那颗药丸,人会短暂陷入假死状态,一天后苏醒,身体机能也会迅速恢复。
不过以贺兰声的武力,她从用不上这种鸡肋药品,空间里藏了成百上千颗,没想到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这会儿贺兰声换上一身新衣,坐在铜镜前看着她艳丽的面容,唇角勾了一抹笑。
她可是带着玉坠穿书的,那这流放路上,她就一点苦也不打算吃。
在流放之前,她还有一笔账要算!
贺兰声出门直奔相府,门房小厮瞧见外面是贺兰声 刚要将大门关死,便被一股强劲力道踹开。
贺兰声使出她在末世杀丧尸的劲,一脚踹的小厮四仰八叉:
“吃里扒外的东西,看到谁都敢关门?”
贺兰声低瞥一眼痛得龇牙咧嘴的小厮,转头直奔内室,原主就是跪在这扇门前,被追来的官兵生生打死。
可她不是那个软弱无能的原主,谁也别想让她贺兰声受委屈!
贺兰声进门往前走,撞上迎面出来的贺兰娇与她的生父,当朝丞相。
一见贺兰声回来,贺兰娇立即尖声反问:
“你昨日才大婚,如今还没到三日回门的日子,谁允许你回娘家的?传出去别人要说我们贺兰家没教养,还不快滚回去!”
贺兰声可是正房主母所生的嫡女,只因不受相爷宠爱,就连贺兰娇这个续弦所生的都敢对她大呼小叫。
她冷呵一声:“相府嫡女出嫁,你们连一箱嫁妆都不抬,这都不怕被人笑话没教养,我有什么好怕的?如今我嫁到了沈家,自然要拿回属于我的物件还有娘亲的遗物!”
贺兰声挺直腰背,看向那对父女的眼中满是不齿。
她这位亲爹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当初贺兰瞻不过是个寒门学子。
是她身为富商之女的母亲看重他的才能,出钱出力一手扶持他到了如今的地位,可贺兰瞻官拜丞相后就看不上商户出身的母亲,几次想停妻另娶。
她生母早亡,多半是被贺兰瞻这个渣男给气的。
如今她娘没了,她又要跟着沈家流放,娘留下来的东西,自然不能便宜这一屋子畜生!
贺兰瞻按住惊声尖叫的贺兰娇,一脸坦然:
“既然你想拿,便去拿吧,不过你记着,相府的下人可不是白拿工钱的,若你出门时带了不属于你的东西接济婆家,可别怪我这个当爹的不留情面!”
贺兰瞻眼下笑意阴狠。
这会儿沈斯聿在宫里,怕是已经知道革职抄家的消息,官兵也在赶来的路上了,贺兰声自幼没什么零用,房中更没值钱的物件,她拿走一些破烂有什么好怕的?
至于她娘那些丰厚的遗产,早被锁进相府库房,贺兰声一根头发丝都别想拿走!
“放心,我只拿该拿的东西。”
说完,贺兰声冷哼一声,扭头直奔自己的卧房。
进了卧房看见这处可怜的居处时,贺兰声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这些破烂,拿了顶什么用?不如直奔好东西!
贺兰声环视相府守卫,趁着周围无人,直奔库房。
库房上挂着一把结实的铁锁,贺兰声只拿一根铁丝就撬开了锁头,金碧辉煌耀眼至极的珠宝堆叠满屋。
她毫不犹豫,将所有东西收进空间。
贺兰声仗着一身武艺轻功,游走相府各个角落,将能看见值钱的东西一股脑都收了进去。
这偌大的相府,一草一木都是用她娘的嫁妆买来的,贺兰瞻那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也配用?
搜刮了贺兰家全部财产后,贺兰声才大大方方从正门离去。
“我只带走自己的东西,没问题吧?”
小厮看了一眼贺兰声怀里抱着的物件,一床旧被褥,两根连点翠珠玉都没有的破簪子。
这点东西,连做下人的都看不上。
“走吧走吧!”
小厮一挥手,贺兰声抱着被褥,出门就将那些破烂扔了。
她又不傻,偷东西还能让人发现?倒也论不上“偷”字,这本就是她的东西!
贺兰声找了火把直奔相府后门,刚想一把火烧了这宅子,就看见一辆板车正从后门往里运。
贺兰声问道:“里面装的什么?”
对方拱手恭敬答道:“回贵人,相爷在酒楼定了十桌宴席,小的是来送酒菜的。”
“给我看看。”
贺兰声掀开板车上蒙的帘子,就看见里面奢靡异常的吃食,西北苦寒,流放路上更是缺衣少食。
吃的?
一起拿来吧!
贺兰声只在掀开帘子的功夫间,就将十桌宴席尽数收进空间,在那人走后,她又从后门放了一把火。
这宅子她带不走,但也不打算留下便宜贺兰瞻那个渣男!
贺兰声回家路上,已经有不少官兵奔跑。
看这方向......是去沈家抄家的?!
她刚拿走贺兰家的东西,可还没来得及收沈家的东西,全被收缴纳进国库,那就可惜了!
贺兰声健步如飞,迅速从后门溜进沈家。
这会儿她的婆母,大伯哥和嫂子一干亲眷都一脸茫然。
趁着府中乱糟糟一片,贺兰声胡乱收拾了一些东西,这才跟着人群一起来到前院跪下接旨。
“皇上有令,大理寺现已查明,沈斯聿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念其有从龙之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革职抄家,流放西北!”
话音落地,传旨的公公看向身后的官兵:
“该拿的拿,拿不走的便砸,各位大人,动手吧!”
闻言,院中瞬时一片寂静,沈家人目瞪口呆愣了许久才反应过味。
通敌叛国,抄家流放?
这怎么可能?
沈斯聿出身农家,但一生志向就是以身许国,他的汗马功劳是拿命挣下的,怎么可能通敌叛国?
“公公,斯聿是被冤枉的啊,皇上明察啊!”
沈老夫人哭着攀上公公的衣摆,却被他无情甩开,老夫人一口气提不上来,翻着白眼就要晕过去。
大嫂见状急忙扶住:“娘,你身子不好,千万别动怒,等斯聿回来会有办法的!”
大嫂宁氏的安慰,勉强让沈老夫人喘匀了些。
可贺兰声眼中一动,突然想到她还落了些东西。
老夫人患有严重的喘疾,现代称为哮喘。
原文中,沈家被抄,全家流放时什么都没能带走,自然也没带上老夫人的喘药,前往西北时,沈家遇上一片沼泽林,老夫人吸入那里的瘴气命丧于此。
原本还老老实实在人堆里跪着的贺兰声突然起身。
没等一旁的官兵拿她杀鸡儆猴,贺兰声就摆出一副谄媚的嘴脸:
“官爷,我夫君最孝顺,将值钱的东西都送到我婆母房中了,我给各位官爷带路,你们搜起来也方便些!”
贺兰声说完,人群中又是一静。
沈老夫人气得脸色涨红,刚缓过来的气又急了起来,指着贺兰声的鼻子半天说不出半个字。
大嫂宁氏满眼愤恨,高声骂道:
“斯聿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吃里爬外的东西?你以为给他们带路便能免了你的流放之罪吗?别做梦了,你已经是沈家的人了!”
钟翘脑子飞快的转,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宁氏尴尬的笑了笑,把沈稚莲搂到了怀里,脸上带着惭愧。
“实在是不好意思,这孩子从小在家中娇生惯养,嘴上实在是挑了些,钟小姐千万别生气,”
“她随意吃两口垫垫就好,在这流放的路上,哪能日日吃饱。”
钟翘听到这话尴尬的笑了起来,把心中的不快压下去,面上扯起僵硬笑容。
小孩子不懂事,是小孩子不懂事,她不能计较。
“沈家嫂嫂说笑了,我也是想着小孩子身体弱多吃点没问题,既然沈小姐不想吃,那就算了。”
“我把饼子留在身上,若是沈小姐饿了,可以来姑姑这里拿。”
钟翘没有太过于急功近利,随意说两句就把头转了过去。
她要想想,怎么才能在流放的路途中保住沈家一家。
这样才能保证以后她的生活。
看着钟翘回头,宁氏依旧很尴尬,手不轻不重的拍在了沈稚莲的身上,话语中也全都是警告。
明明以前在家还挺懂事的,怎么今日这么任性。
“谁允许你这么和你钟姐姐说话的。就算是不想吃,那也要好好说!”
“更何况这是流放,不可能天天都吃得上鸡腿,这饼子你今日不吃,明日也要吃,把你那叼嘴的习惯给我改了。”
宁氏面色严肃,这么说女儿她自然也心疼。
可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女儿的坏习惯一直延续下去。
若真是这样,那流放的路途,她怎么能坚持下去。
“大嫂,小孩子贪嘴,多吃点实属正常,何况都已经饿了一天一夜了。”
“我的身上还有点东西,都分一分。”
贺兰声安慰,随后眼神带着打量的看向钟翘。
若是她没看错,钟翘刚刚的眼神并不良善。
可为何会这个样子。
书中不是说钟翘是心地善良才收留的沈稚莲。
难道是提前知道了什么消息,才如此煞费苦心,那也实在是让人心凉。
“你快别拿出来了,眼看着队伍要继续前进,若是我们在这期间没吃完,只怕会惹出祸端。”
“后续的路很难走,你身上留点吃的,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贺兰声实在太好,宁氏看的直心痛。
一想起自己昨日对贺兰声破口大骂,心里就愧疚。
她急忙把东西给贺兰声塞了回去,贺兰声无奈的笑了笑,还是坚持的将怀中最后一个鸡腿掏出来。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和我客气什么?就是因为在流放,才更要吃饱,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是致命一击,我这也不光是为孩子考虑,也是为整个家考虑,你拿着吧。”
贺兰声说的极其认真,宁氏也不好再推辞,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她如何能够不心疼。
鸡腿送出去后,贺兰声坐在旁侧闭目养神。
至于钟翘的目的......反正还有一路呢,慢慢走慢慢看,不着急。
大概又过了半刻钟,沈斯聿依旧没有苏醒。
沈老夫人坐不住了,紧紧拽着贺兰声的袖子,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焦急,
“你不是说我儿十二个时辰过后就会苏醒吗?那假死药当真没问题吗?”兰声,娘不是要找你麻烦,你快去看看吧,至少让娘安心呀!”
“兰声,嫂子知道你心里是向着沈家的,可斯聿迟迟不醒,不吃不喝,也熬不住啊。”
宁氏听到二人的对话,也扭扭捏捏的参与了进来。
她倒是不想为难贺兰声,只是沈斯聿是全家的顶梁柱。
若是沈斯聿不苏醒,没有一个人心中会安定。
贺兰声仔细检查后,又从空间取出末世的营养剂喂给沈斯聿。
感受到人的生命体征在一点点恢复,她才放下心来,解释道,
“沈斯聿在宫中被赐了半杯毒酒,许是因为这个缘故。”
“我刚刚给他喂的是补充体力的药,哪怕不吃不喝,也能坚持两到三天。”
“且再等等看吧。”
幸好当时在末世时手中的药多了些,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听完贺兰声的解释,沈家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我还真害怕斯聿......”
“快,收拾收拾起来,他们过来了。”
沈家老大提醒道。
他一直观察着官兵的动向,看见人过来,急忙舔着笑脸上前,
“各位官爷,咱们这是要出发了吗?”
官兵沉着脸将他推开,站到了沈斯聿身旁,左看看右看看,面上满是嫌弃。
临出发前,他们可是收到了上面的命令---
找个由头,让这一家人在流放路途中死绝。
沈老夫人紧紧的抓着贺兰声的手,浑身都在发抖。
贺兰声被她抓的生疼,毫不客气将沈老夫人的手扔了下去,主动上前与官兵搭话。
“不知各位官爷看我家夫君做什么?有什么要吩咐的与我说就是。”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贺小姐啊。”
那官兵看她一眼,话语中全是打趣。
“只可惜贺小姐的运气也不太好,刚嫁进沈府第一天,就赶上了通敌叛国、抄家流放。”
他们自然也是不将贺兰声放在眼里的。若是这位小姐真受宠,凭借着当朝丞相的本事,也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跟着一同流放。
“官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沈家如今什么状况我都要跟着。”
贺兰声依旧陪着笑脸,倒是让人觉得无趣。
领头人的眼睛一转,突然笑眯眯开口,
“我这人最怜香惜玉,我看沈将军半死不活,反而拖累了贺小姐,不如......扔了喂狗。”